万岐扯着嘴角,“谁跟你在这对月抒情?头晕,醒酒丹。”
江澈一听这话,径直回嘴:“我哪来这东西,八天没见禾清,我连医馆都没去过,还醒酒丹,我连伤药都没备。
彼时等我被人捅个对穿,你就能把我送去医馆疗伤,再跟她要你的醒酒丹。”
这话一出,万岐又想到覃桉一天都没给她传音,江澈此时也似是想到什么,莫名不痛快。
万岐跟他说了几句便离开天斋阁,径直转向落花坊,他先前知道这是苗卡莎的地方,便没有踏入,此时酒意上头,什么都没顾及,直接他提
姑娘们本在歇息,忽的闻着气味刚想探头,又径直缩回花苞。
“就是这个气味,紫雾林那边的。”
“姐妹们,莫怕,让我瞧瞧,我看见了,是条雄蛇。”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那是男人,还雄蛇,那我是不是应该叫雌蕊?”
“你上哪见过男人,咱都没出过落花坊。”
“我生的早,就那个大祭司带来的人,嘶,跟这人长得有些像。”
她们嘀嘀咕咕的,说着耳语,风一吹只能听见花瓣摇曳,树枝摩挲的声响。
万岐嗅到那股胭脂味,不免下意识遮掩口鼻,他漆黑的眸中染了层珀色,一眼望去,便很快找到覃桉待的地方。
堂内宽大,玉色的地砖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从堂下垂挂出各种颜色的帷幔随风飘动,径直遮掩了他的视线。
此时,铃兰正抬着覃桉的胳膊,帮她纠正姿势,万岐刚踏入堂内,铃兰像是受惊的兔子,噌的一声的消失,化为一股气,从大堂上方穿梭在帷幔之间,叽哩哇啦的往外跑。
覃桉见铃兰忽然消失,不免四处寻人,堂内帷幔飘动,面前一道巨大的帷幔垂下,映照出覃桉的身影,宛如一面镜子。
堂中寂静,除去沙沙声,还有那阵不稳的脚步,覃桉有点不敢确定,但二指还是夹起符纸。
“万岐?”
帷幔不断随风掀起,脚步声越发不稳,覃桉循声转了一圈,忽的身后一截手臂从后揽住她,帷幔中映照出二人的模样。
万岐抬眸,在看见帷幔中覃桉被自己圈在怀中时,视觉与神经莫名被冲击。
这是苗卡莎的地方,万岐也不想多待,他压着燥意,干脆道。
“回家。”
覃桉的眼神落在帷幔中,撇过头。“我不回去,我在这习祭祀舞,会了再走。”
万岐揉着眉心,脑袋发晕。“回去跳给我看看,是怎么个不好。”
覃桉转过身,没搭理他。
万岐扯住她的衣袖,“那就在这跳,我陪你直到你会为止。”
覃桉心中腹诽他今日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可是一想到自己真的要跳这段舞,万一真的学不好,岂不是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在万岐面前丢脸,总比在花山节丢脸强。
覃桉看他莫名带了点委屈之意,方才白无双给她传音,把宴会上情况说了个遍,他本是拔不出晨乌,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
覃桉想着,便顺了他的意思,跳了段。心里还默默数着节拍,一笔一划的动着。
万岐太阳穴突突跳,就见覃桉的脸在他眼中时隐时现,那截细腰晃来晃去,把他的脑子晃成一锅粥。
好不好,他也看不清,万岐就觉喉中干涩,覃桉一直在对他柔柔得笑。
披帛甩过他的脸颊,掠过一阵花香,万岐一把攥住那段披帛,将她扯过来。
覃桉紧张的盯着他,“如何?”
万岐攥着那截披帛,幽幽的盯着她。
“别跳了。”
第57章 桎梏覃桉也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只记得铃兰确实曾说她的动作充满杀意。她看着万岐侧脸泛出一道红印,不忍上手摸了摸。
“还是再练练吧。”
万岐见她半天都没解释,气的直接一绊将人摁倒在地,抓住她乱扑腾的手, 绕了几圈, 嘴中怨念的咬牙切齿:“你掐断我的传音, 三次。”
“前几天还是万岐万岐的唤我, 现在就是今晚我不回去了。需要我时钻进我怀里,不需要就把我晾在一旁。覃桉, 你是不是阶段性喜欢我?
夜里我不在身侧,你睡得着吗?你为什么睡得着,你凭什么睡的着。我命令你以后不许睡觉,只能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睡。”
还有我去见旧友你也不吃醋,你为何不吃醋。”
覃桉挣脱不开, 更不敢使劲去扯, 这披帛是阿莎亲手制的,精贵的很, 万一弄坏了,覃桉都不敢想象她失落的模样。
“万岐, 松手,这披帛是阿莎亲手缝的, 仅此一条!”
万岐似是没听见,绕着她的身体打了一串结。
“我不想听这个。”
他扯开酒坛, 捏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了几口, 酒水顺着下颚滑落, 滴在衣襟上,细密的黑蛛从银腕中爬出沿着指尖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