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好衣裳,就见万岐将早膳端在桌上,覃桉看向他,笑了笑,忍不住垫脚亲了万岐一下。
万岐神色微顿,昨日的想法在脑中晃动。
【会不会是因为蛊】
“怎么,我亲你,你还不高兴?”
万岐揉揉她的头,又吻了回去,“自然高兴。”
用过膳后,覃桉整理了囊袋,预备同阿莎去往蚩乌蓝楹山。
听闻每年花山节在那处举办,含有祭祀大典要筹备的东西很多,由于湘山覃氏的特殊性,此次花山节会比往日更加重大。
覃桉在囊中塞了几道符,又将解金铃的方子放入,翻翻找找,覃桉忽的发现玉牌不见踪影。
她不是个马虎的人,这东西她记得是随身带着的。
玉牌是出入紫雾林的同行证,没了这东西,那术阵必须由万岐开启,非常繁琐。
不会是忘在繁芜东山了吧,在山中窝口时,她将东西别在腰间,许是掉在那了。
“万岐,我玉牌掉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制个。”
万岐此时也在收拾东西,听闻这话,将手中的玉牌化为齑粉,齑粉被蛊虫吞入,放进花盆。
“好,制玉牌需要些日子,我跟你一同去蓝楹山。”
二人整理好衣着,出了住处。
阿莎牵着覃桉领路,掠过绕溪的吊脚群楼,本是清静的地方被叫嚷打破。
谢楼背着谢宇,身边被一群高低的少年拥簇着,谢宇面色苍白,耳边细长的辫子晃在空中都显得毫无生气。
谢楼回头焦急大喊:“少主,少主!快救救阿宇,他中毒了。”
覃桉拽了下万岐的衣袖,抬头道:“快去看看。”
几人拥簇着谢宇,将他背回房内。
屋内,谢楼擦着汗,来回踱步。“我就说别让他乱跑,听闻琼回来,我都没来及去接,他倒是自己去献殷勤,回来后又不知钻紫雾林哪处,被哪条蛇给咬了。”
万岐听着烦躁,挥手让人退下。
谢宇躺在榻上,耳垂的环形银饰随他的动作微颤。
屋内仅有二人,细小的黑蛛从脖颈中爬出,谢宇缓缓睁眼,在见到万岐时,短刀相抵,他猛的咳嗽两声。
“你怎么在这,不需你救我。”
炽绕过他的脖颈死死勒住。万岐轻笑。
“我说过要救你吗?”
谢宇挣扎着,眼角噙出泪花,万岐从他袖中捏出一条细长的虫子。
“你幼时去过蛇窟。”
谢宇咬牙,“母亲说过不能手足....”
话音未落,炽扬起獠牙一口咬在他脖颈处。
万岐擦着手,出了房门。
谢楼焦急迎上,问道:“少主,他如何?”
万岐将那条细长的虫子扔在地上,瞬间黑蛛涌上,将其蚕食。
“你说他去接琼,可琼在九黎,而他去了繁芜东山,还被人下了虫。你说,他到底是去寻谁的。”
谢楼愣住“少主,我在东山没见到他,那阿宇他如何...…”
“也许在花山节后,能醒。”
撂下这句,万岐牵着覃桉走了,半路上,覃桉回头瞧了眼谢楼的背影。
万岐摁住她好奇的脑袋,又给扭了回去。
万岐沉声道:“心疼了?”
覃桉不解:“心疼谁?”
他牵着她,忍不住嘴角轻勾。
“无事。”
自然只能心疼我。
第53章 狐朋蚩乌蓝楹山离紫雾林有段距离, 位于九黎与繁芜的交界处,大约是唯一一处无毒蓝楹的地方。地势起伏绵连,较为低矮并不锋利。
一路上阿莎蹦蹦跳跳的来回摆弄蓝楹花,万岐牵着覃桉倒是频频招来许多目光。
蚩乌与别处不同, 比起九黎, 这里的人神色较为和蔼, 在见到万岐时皆是一副眉眼微垂的模样。
起初覃桉还觉得怪异, 为何圣女就在眼前,但周围之人却好似只当她是个孩童, 直到万岐告诉她阿莎平日不以真面示人,只有在这般节日跟前,才会真正露面。
覃桉颔首,心中倒也发觉,毕竟先前触碰阿莎时, 便知阿莎的实力远不止表面上所见的那般。
几人没去祭祀场查看布置, 倒是先去了青石街采买东西。
往年的花山节,蓝楹山欢天锣鼓, 万岐都会待在紫雾林,见见阳光, 喝茶看书在外头坐上一天一夜,再回蛇窟练蛊。
此次第一次参加花山节, 也需阿莎指点一二,这是其次, 最重要是, 覃桉的父亲覃弋会前来。
一提到覃四爷覃弋, 万岐就想到那条柳鞭,尽管再不喜, 也是覃桉的父亲,这排场仍是要做足。
覃桉被阿莎拽着去了绣衣阁量尺寸定衣裳,万岐在门口,拨动着手中的铜板。
这铜板还是在乾溪镇留下的,那时两人以为互不知身份,说是以身相许,竟被覃桉强塞两个铜板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