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晏张嘴,忍了又忍,欲言又止:“你对谁都这么放浪吗?”
“冤枉。”席澍一脸无辜,双手伸出示意:“我可是再正经不过的良家男了,现在年轻人网络上把睡过一张床叫同床共枕,把关系好的朋友叫亲爱的,有什么问题吗?”
余晏黑溜溜的眼珠狐疑地看着他:“你莫框我。”
“我发誓。”
席澍语气诚恳得没有一丝掺假。
那客服上来第一句就亲,怎么算不上亲爱的呢?
只见对面那人,嗔了他一眼后半点不搭理他,端着碗筷又开始捞菜吃。
他筷子用得技术也太差了,火锅粉刚被筷子夹住,就“咻”一下溜下去,砸到红油里溅起一片,差点又祸害到衣服。
“你安心吃,我帮你夹。”席澍发誓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拿了个漏勺帮他捞,
“唔——”余晏心里头打了个来回,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席澍的伺候。
等吃到快结束时,手机铃声突然打破空气。
粗略擦了下手,余晏起身取来手里,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未备注的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秦地西京,他便没多想,接下了。
“您好,请问哪位。”
寂静——
声孔迟迟不传出声音,余晏琢磨是人打错了,说了句:“没人我就先挂了。”
“滋啦滋啦。”断断续续有些电流声。
无机质的电子音从声孔里波及出:“你好,有个快递送到你家楼下了。”
听起来像平台客服提示,余晏最近确实订购了一批日用品到家,但一般不是快递员通知吗。
他眸间爬上一丝疑虑。
席澍探着头问:“是有事吗?”
“没事。”余晏下意识回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余晏坐在餐椅上,不准痕迹地捂着略有些鼓起来的肚子。
有些吃撑了。
“你……”席澍把碗筷收拾进厨房里头,刚要对他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那人鸦羽一般的睫毛半垂不垂,平时永远板着地腰松懒蜷缩起,手搭在肚子一侧,精致的脸蛋上却面无表情。
席澍喉头可疑地吞咽了下:“你就这么坐着啊。”
余晏相当无辜抬头,黢黑的眼珠水润写着三个字:不!然!呢!
他是一点都没有吃饭的人需要收拾碗筷的自觉吗?!
席澍自觉不能惯着他:“一起帮忙收拾下桌子,我把碗筷锅摆进洗碗机里。”
“哦……”余晏低低应了句,艰难起身,拎着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搭在满是红油的滑溜瓷碗上。
“嘎吱——”
一声清脆的物体断裂声波及整个客厅,席澍开水冲了个手出来。“怎么了!”
只见那位先生跟地上壮烈牺牲的瓷碗面面相觑,眼底居然还有一丝可疑的恼怒?
得,碰到个比自己还少爷脾气的。
席澍关心问:“人没事吧。”
余晏目光紧紧抠着碎瓷片,抿了抿唇:“没事。”,他蹲下身打算直接用手去捡。
“你别动!”席澍一声吼急得劈了叉,“站好!我去拿扫把。”
等到追着他的目光确认人老老实实稳在一旁之后, 席澍才挪开脚步,踢踏着拖鞋去卫生间
“去沙发上坐着。”席澍扬声说,把他赶到客厅。
余晏嘴角几不可见的上勾,“席队这种大少爷也会做家务,我还以为你都是请厨师保姆□□。”
席澍拿着厨房湿巾在大理石桌上哼哧哼哧擦着:“保洁每周会上门两次打扫卫生,至于做饭我有需求了他们才来。都是之前上警校锻炼的,内务要求当年可是把我折腾得够呛。”
“那席队可真是辛苦了。”余晏说。
“嗐,这算什么,比起锻炼胆子睡公墓,抬半个月才发现的尸体,这都小问题。”席澍头也不抬回着。
余晏轻声慎重回:“是辛苦了的。”
擦桌子的手不由得一顿,席澍锋利得没有一丝合缓的轮廓,蓦然出现懈弛的软意。
姑且把他当做长得好看,说话好听的嫌疑人吧。
.
“您好,您的包裹到了,这边要求您亲自验收。”
是物业管家的电话,龙城小区是个高档小区,不允许任何快递外卖进入,每栋楼配三个物业管家,负责把外卖快递送货入户。
“您帮我送到21楼吧,谢谢,我在楼上跟邻居吃饭。”余晏说。
男声措辞优雅:“好的,成先生,二十分钟内送货上门。”
席澍询问:“谁,难不成是有不要脸的追求者,恬不知耻的送情书上门?”
“席队还爱天马行空的。”余晏微妙的面色几经变化。
“成先生长得这么好看,粉丝天天在你视频底下嗷嗷叫,说不准就有变态私生,扒你的地址上门送情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