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课是和炼器专业的同学们一起上的,公孙无期和安钰自然也在。表面上认真听讲,等丁世卿一转身,她俩就开始交头接耳、眉来眼去。
班上突然转来了个大美女,安钰可得好好八卦一下。
这堂课又是在讲五百年前的历史,无非是各个家族的破事,没什么卵用,霍祈年向来都是在课上写作业的。只是今日,她总觉得背后有道目光盯着自己。霍祈年“不经意”地回头,扶念也只是在专心听讲,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感觉颇为诡异。
安钰把书立起来挡住脸,悄悄戳了戳公孙无期,问道:“霍祈年和那个美女是什么关系呀?听说昨天有人看到她们俩逛街?”
众所周知,这雪狼高冷的很,向来不会和谁走的太近。
眼瞧着丁世卿又转身写板书了,公孙无期立刻小声道:“别跟别人说啊,我觉得她俩有猫腻……”
谁知刚讲到一半,丁世卿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正好逮着她。
“公孙无期!”丁世卿一吼,满头的卷发都跟着颤动,非常有蓬松感,“这么爱说话,那你就来给大家讲讲,独孤氏是个怎样的家族?”
公孙无期傻眼了,丁老头一向耳背,没想到这次竟然学精了!她站起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丁世卿在天道院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当即就数落道:“这都是考试重点,不会还不好好听!看你考那点分!公孙乃百年世家,祖上与独孤氏渊源匪浅,你如今身为继承人竟然连这些都答不上来,丢不丢人?!霍祈年,你笑什么?你来回答!”
我擦……
暗骂了一声,霍祈年站起来,余光正好撇到公孙无期在那幸灾乐祸。
“独孤氏啊,我想想……”
她心里其实想的是,我连前天吃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记着五百年前的历史?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霍祈年一口气停顿了好半天,全班都在等着回答,谁知她突然道:“……您刚才问什么来着?”
公孙无期直接笑喷。
丁世卿气的脸都红了,教案往桌上狠狠一扔,怒道:“还跟那笑!半斤八两,都给我站着听讲!”
训完了人,丁世卿犀利的眼神又开始扫视台下,凶神恶煞地道:“有谁能回答上来?!”
众学子皆是目光闪躲,即便会的也不敢举手了。
丁世卿巡视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目标。霍祈年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发现正好是扶念。
……坏了,忘了告诉她上课千万不要和老师对视!尤其是丁世卿!
要怪就怪扶念坐的太端正,认认真真的一副乖巧样,在一众“鸵鸟”中尤为突出。
果然,下一秒就听丁世卿道:“来,这位新同学给咱们讲讲?”
他只负责教历史,学生都是什么背景他向来不打听。唯一猜出扶念身份的就只有袁不方,而他并未多嘴,因此天道院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位新同学其实是还阳来的,更不知道她就是五百年前的女帝。
霍祈年心想扶念才刚插班进来,人家又没学过,生前事也记得不多,真能答上来吗?
“丁老师。”公孙无期突然道:“人家毕竟是新同学,您要不换个人?问问安钰?她好像会。”
安钰一听,立马低骂了一句:“滚!”
班上学生没忍住,一时都笑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人家新同学不会?当谁都跟你一样?!”丁世卿厉色道:“课后答题抄十遍!明天交给我!”
公孙无期哭道:“别啊老师,十遍也太多了……”
丁世卿:“再废话二十!”
公孙无期立马闭了嘴。
丁世卿又看向霍祈年,“你也十遍!”
霍祈年:“???”
凭什么啊,我什么都没说!这尼玛也太冤了,就笑了一下啊!
课堂又恢复了安静,丁世卿示意新同学可以开始讲了。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扶念从容起身,开口道:“弟子才疏学浅,若说的不对还望老师指正。”
瞧瞧这态度,霍祈年听了心中感叹不已,她俩真是没法跟人家比。甭管答的对不对,有这副谦虚的模样就够了。
果然,丁世卿的脸色立马变得和善了许多,只道:“这没关系,你知道多少说多少。正是因为不懂才需要我们这些老师。”
扶念笑了笑,思索片刻后回道:“独孤氏最早以御兽起家,族人众多,皆与契约灵兽相伴修行。到了天德年间,独孤氏早已名动天下,玄门百家无人敢敌,连皇族也颇为忌惮……”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娓娓道来,如一股清流,载着众人缓缓漂向五百年前的那个时代。学子们听得入了迷,直到她讲完,大家都还没沉浸在那些古老的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