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廷:“行。”
说到这里,裴玉廷忽然想起来,恐吓梁幼灵的人曾经出现在赌场:“向你打听个人。”
唐可殷勤说:“您说您说。”
裴玉廷:“昨天下午在赌场,你见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唐可思索了一下:“可疑的人?好像没有。”
裴玉廷:“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色连帽外套的人?”
唐可摇摇头:“我没注意这么多。”
裴玉廷:“那你走的时候,有没有人和你差不多时间走?”
唐可认认真真回忆:“好像是有,有一个年轻男人。”
裴玉廷:“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吗?”
唐可:“他走在我前面,大概一米八多,我就记得他鞋底很厚。”
裴玉廷:“有没有其他特征?”
唐可:“好像是黑衣服,但没穿外套,短的黑头发,其他的我就记不得了。”
裴玉廷点点头,唐可又拜托了裴玉廷几句话,两人分道扬镳。
裴玉廷回病房坐了一会儿,梁幼灵和裴玉泽一起回来。
裴玉泽高呼一声:“姐!你感觉咋样?”
他把手里提的粥端出来,裴玉廷接过去喝。梁幼灵和裴玉泽也没吃饭,两人也打开打包的饭吃,裴玉廷静静地听梁幼灵和裴玉泽在旁边聊天。
裴玉泽:“也不知道章曦招供没有,他到底是不是跟踪你的人啊?”
梁幼灵:“不知道哎,希望就是他,这样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裴玉泽:“哦对,你家现在不太安全,你们现在住我姐朋友家是不是?”
梁幼灵点点头,裴玉泽转头问裴玉廷:“姐,你啥时候有可以借房子的朋友了?我咋不知道?”
裴玉廷:“你不知道的多了。”
他们又说回章曦的事,而章曦本人正在云城市局接受讯问。
章曦不承认自己故意杀人的事实,一口咬定是警察钓鱼执法。
王开沉声说:“钓鱼执法的前提是嫌疑人没有违法意愿,你明显有故意杀人的违法意愿,我们出于保护受害人的考虑,提前进行布置,不属于钓鱼执法。”
章曦冷笑:“这些你们跟我律师说吧。”
王开:“跟律师说也是一样,希望你能认清事实,配合我们调查。我们在你行凶现场把你当场擒获,你还想要抵赖什么?”
章曦不语。
王开:“是不是觉得我们只掌握了你这一项犯罪证据?你犯下的其他罪行,劝你最好主动交代,不然等我们拿出证据之后,你想要再承认,性质就不一样了。”
章曦:“我犯什么罪了?我不就是在医院跟邻居闹着玩吗?”
王开冷声说:“拿刀戳人家动脉,这叫闹着玩?”
章曦:“我拿的是水果刀,我是想帮她把床头的苹果削了,你们看错了。”
王开的水杯在桌子上重重一磕:“不要狡辩!就算我们冤枉了你,你之后的袭警怎么说?”
章曦往椅背上一摊,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没想袭警,那是条件反射。”
王开:“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我不在这一点上和你多费口舌。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罪行要交代?”
章曦:“没。”
王开:“很好。9月13日晚上九点左右,你在哪里?”
9月13日晚上,骚扰者拉了裴玉廷家的电闸,入室恐吓梁幼灵。
章曦:“在家。”
王开:“四天前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
章曦:“除了昨晚,我这几天都在家。”
王开:“没有出过门?”
章曦:“没有。”
王开:“确定连家门都没有出?”
章曦:“确定。”
王开:“你家住哪?”
章曦反问:“你们不知道吗?”
王开:“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章曦:“我户籍上的住所是紫云苑。”
王开:“现居地呢?”
章曦:“和平小区。”
王开:“具体到门牌号。”
章曦:“和平小区第四栋四单元502室。”
王开:“是租房还是购房?”
章曦:“租房。”
王开:“租房途径?”
章曦:“警官,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王开觉得他无故出现在和平小区有些奇怪。一个惯于享乐的公子哥,真能住惯设施陈旧、配套不全、安保几乎等于零的老小区?
可是,如果断定他住和平小区是为了接近梁幼灵,就更加奇怪了。章曦和梁幼灵,在这个案子之前,是完完全全没有交集的——至少王开没有查出来端倪。
更何况,章曦入住在前,梁幼灵入住在后,如果说,章曦有意引导梁幼灵租和平小区的房子,那手段也太干净了。梁幼灵是在校园群里看到一位学姐帮房东挂这间房,才决定要租的。总不能是章曦故意找人发这一条信息钓鱼?不成功的几率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