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学习。
秦洛姝和成绩,她总有一个要得到。
……
秦洛姝在湖边安静地坐着。
两旁水草弯折着倒入水中,流水潺潺,自鹅卵石铺就的湖底流淌,色彩斑斓的锦鲤自由地在水中游动。
她低着头,手里捏着鱼食,冷漠地看着鱼嘴一张一合。
“洛姝。”身后有人叫她,脚步声停在秦洛姝身后。
秦洛姝没动作,只在那人走到身边时偏头看了眼。
舒茗出来透气,她点了一支烟,化妆精致的妆容的眼眸看向远方,几名黑衣保镖隔开距离站在花园四周。
“哒。”
鱼食洒入水中,惹来鱼群争夺,秦洛姝看着争抢鱼食的大嘴,勾了勾嘴角。
舒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按在她肩上,低声说:“眠姐最近状态不错,你能放心专心在你的事业上,也省得你老在她面前晃悠,让她记起不该想的事。”
“对了,我听说入围了挺厉害的艺术奖项,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她话语未尽,秦洛姝的冰冷的眼神望来,止住她的话头。
舒茗不怕她凉丝丝的眼神,反而勾起嘴角,拍拍秦洛姝的头,“你呀,还是这么拧。”
“姑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年头哪里还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怀才不遇的人太多,没有手段只会被埋没。”她低声劝道。
“前些年,要不是我叫人把你的画介绍给圈里的大拿,叫人带去参赛,帮你策划画展,你说你那些画是不是还在家里墙上挂着不见天日?”她说。
秦洛姝没说话,鱼食淅淅沥沥从她指缝间落下。
她脚下的湖中,仿佛一整片湖的鱼都聚集而来,在水面疯抢,尾巴拍打水花。
风悠悠地从山中而来,带着草木的气息。
这本是疗养胜地,远离喧嚣与尘世的地方,秦洛姝却满耳名利,她手指碾碎一颗鱼食,反问舒茗,“你觉得,我需要这些东西?”
舒茗没说话,抬手将烟从唇边取下。
一个保镖必恭必敬地走过来,递出烟灰缸,等舒茗将烟按灭后,又毕恭毕敬地下去。
“言言。”舒茗伸手捏着秦洛姝的一缕黑发在指中把玩,轻声说,“人总要替自己打算,现在你有的一切,不代表将来你还能握在手里。”
“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一无所有,你又能怎么办呢?”她轻柔地说,抚摸着秦洛姝的发,俯身贴着秦洛姝的耳边说,“我才是真正为你好。”
她说罢,微微用力在秦洛姝肩上按了下,转身离开。
那些黑衣保镖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如同簇拥着无上的女王的骑士。
秦洛姝回头,安静地看着她离开时的声势浩大,面上看不出任何想法,伸手,将脚边的鱼食罐子翻过来,全部倒入湖中。
茶室中。
秦眠嘴角带笑,素白的指尖清洗茶具,看到秦洛姝踩着拖鞋从走廊路过,连忙叫住她。
“去哪了?姑姑刚才跟我聊天,还问你呢。”她说。
秦洛姝靠在轩窗旁,拎起空罐子给她看。
“你这孩子,湖里的鱼都被你养成猪了。”秦眠抱怨道。
“猪多好。”秦洛姝面色淡淡,“吃吃睡睡,养肥了宰了吃肉。”
秦眠不满地看她一眼,将茶杯倒过来扣在茶盘中,轻声说:“下午奶奶过来吃饭,她这么大年纪还过来我这里,你不要惹她生气。”
秦洛姝:“她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秦眠发现秦洛姝火气很大,有些疑惑地看她,笑道:“好啦,奶奶刀子嘴豆腐心,她总归是为你好,晚上我们三人好好吃一顿饭,说起来上次我们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她食指勾着小瓷壶,面露追忆,又茫然。
秦洛姝忽然将鱼食放在她窗户上,一言不发往走廊另一边走,秦眠立刻被她引走思绪,问她干吗去,秦洛姝头也不回丢下两个字。
“洗头。”
“不是早上刚洗过,言言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秦眠对坐在一旁的看顾温柔一笑,温柔地说,“像她爸爸。”
看护不敢多说话,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只抿着嘴对秦眠笑,没人搭话的秦眠无趣地垂下眸,落寞地叹了口气。
舒茗来看秦眠,秦家人肯定也要来。
以往都是秦洛姝的大伯,这次换成秦老太太,疗养院的气氛莫名比以往紧张。
只不过没想到,秦洛姝的奶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除了秦洛姝的大伯,她还带着一个女生,一位omega,站在秦眠轮椅旁的秦洛姝脸一下子冷了,目光划过路芸,落在秦老太太脸上。
优渥的生活让这位七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看起来只有五十岁的样子,微微一笑,慈眉善目,走过来温柔地跟秦眠说话,嘴里除了想她还是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