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来给陶梁撑场子的,这种学习好的高中生不是一吓一个准,怎么出了这样的奇葩啊!还随身带刀子?他们混社会都不随身带刀!
“是,咱先走,这人学疯了。”另一个人也拉陶梁,怕他真上头跟这丫头犟起来,“总之,梁哥的话带到了,陶叔早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你别想跟陶家扯上一点关系!”
这些人拉拉扯扯又骂骂咧咧地离开,只有陶梁一直瞪着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住他表情中的色厉内荏。
刘念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慢慢将刀子合拢,她抿嘴哼了声,眉头慢慢皱起来。
所以,这个男生是她生父的孩子?他想把她认回去?
荒谬又可笑。
……
桑星月从回忆中回神,关掉热水,随便裹了一条浴袍出来吹头发。秦洛姝开门看了眼,又随意地走开了,举着吹风机的桑星月一头问号。
但当她推门走出浴室,看到墙上挂着的画,笑意从眼底涌出来,嘴角的小梨涡深深地挂在脸上。秦洛姝靠在斜对面的转角的墙上,歪着头看她。
“言言,你这么会哄人呀。”桑星月笑着说,“现在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我了,下次我不开心你想怎么哄我?”
秦洛姝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低头看着她。
四面相对。
她们身边的墙上,那幅曾出现在秦洛姝空间的油画装在相框中,画中女生弯着嘴角看向窗外。
怎么哄?
秦洛姝双手揣在口袋里,俯身,吻住桑星月的唇。
桑星月情不自禁贴向她,双手搭在秦洛姝肩膀,唇齿交错的间隙轻声说:“深一点。”
……
烦人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垂在沙发外的尾巴摇了摇,碧绿色圆眼睛轻轻眨了下。
过了会儿,它似乎觉得有些无聊,翻了个身跳下来,优雅地往餐厅的方向走,它闻到不一样的味道,它顺着凳子跳上桌子,看着摆满的桌子,疑惑地绕着没见过的家伙们走了两圈,正当它低下头准备好好研究其中一个盘子里的东西时,远远的人类声音传来。
“烦人不可以!”桑星月喊道。
猫猫不懂,猫猫就要。
烦人蹲下来,抬起爪子,电光石火间,一双手从天而降,抱着烦人腋下把它拎走,桑星月警惕的巡视桌子,好在饭菜扣着盖子,挡住无孔不入的猫毛。
秦洛姝亲口承认,那幅画现在是桑星月的了,心情变好的omega又想吃饭了,这些饭菜就是秦洛姝在桑星月去洗漱的时候定的。
体贴地。
于是等秦洛姝坐下来,桑星月将今天遇到的事说给她。
“我以为我不在乎他们,可是真的跟他们遇到,尤其陶梁自以为是地命令我时,我很生气。”桑星月说,“他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点不想跟他,跟陶家有任何关系吗?”
秦洛姝将盛好的汤放在桑星月手边,温声说:“当年,他欺负你了?”
“哦,那倒没有。”桑星月抬抬下巴,“我把他吓走了,礼安市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从那以后从上到下管制很严,很少有闹事的,他带着的那些人看着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不敢对我做什么。”
秦洛姝静静看着她,桑星月有些疑惑地抬眸,抿了下嘴,小声说:“嗯……其实我当时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着手机,我设置了应急电话,他们不走我立刻报警,双管齐下。”
秦洛姝还是没说话,她手指捏着筷子,指腹摩挲上面精美的印花,轻声说:“我更希望你从未经历这些事。”
桑星月弯弯嘴角,伸手碰了下秦洛姝的脸,温柔地说:“但在我眼里,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要不是陶梁突然找我,我不会知道生母要把我找回去的事,也不会改名换姓躲过去。你知道吗,我从五岁被她们送给乡下奶奶寄养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对我来说不过陌生人。”
“我有自己的自尊和目标,我认真学习,以礼安市中考第一的成绩进入市里最好的高中,学杂费全免,每月有固定的生活费,每年拿奖学金,我参加竞赛,见过更远的地方,S大直接跟我签下协议,我拿到S大全额奖学金,免学费以及各项优生福利,我还遇到你……”桑星月说着眼睛有些红,她的人生在十二岁那一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多少。
“如今我得到了所有的期许,他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抛弃我,又想在我最好的时候找回我,我需要吗?”桑星月声音平静。
秦洛姝牵住桑星月的手,十指相牵,她说:“还不是最好的时候,你会更好。”
“比所有人想得还要好。”她许诺,“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