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本公子看得难受。”吕野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又说:“在外头你叫我大哥,我叫你二弟,我两是徐府的两兄弟,别叫我公子,你我明明穿的差不多,我可要不得你这样的下人。”
“大哥,您咋忽然停下脚步了?”徐果讨巧的又问。
“刚被你气得都没通好话,见现下没什么人,便再跟你说几句,走吧。”说着又往前走两步,复又停下。
“又怎么了?”徐果继续撞在她后背,摸摸自己的X口,问。
“我好像不识得路……”
“哦哦,对,我带路,大哥跟着我。”
两人很快便到了怡春院门口,此时也只是巳时,连许多酒肆都还未迎客,更别说这特殊之地,只见那徐果驾轻就熟的绕到怡春院的一偏门,轻敲两下,不过片刻,一长相清丽的女子便探出些头来,她见到徐果身边的吕野的时候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出于礼节,依旧是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开了这小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那小女子在前头走,徐果与吕野便跟着,吕野瞧瞧四周,偶有几个女子经过,见到他们,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她回头又瞧瞧那徐果,昂首挺胸的模样,竟是对此事没有任何的偏见?
入了屋,女子将门关上,而后对着两人轻轻一拜,“小女子见过公子。”
徐果笑笑;“什么时候竟有这般礼数?”
女子瞥她一眼,又瞧瞧她身边的吕野,“公子请坐。”
徐果此时才知她这好友竟不是为了迎接自己才这般不同,不觉瘪瘪嘴,跟着两人入了座,两个人此时不约而同的瞧她一眼,吕野问:“人美人是让我坐。”
徐果气急,又站起,轻跺了两下脚,不情不愿的站在一旁,吕野也不在意,回头瞧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长着一双桃花眼,虽穿着稍有些花哨,但自有一股气爽的气质,像是卓淤泥而不染之花,竟是在那烟花之地,生出这般气量,她有些宽心,又回头看了徐果一眼,似在说:“你这人,眼光竟是不错。”
女子从第一眼看到吕野便知,那是徐果口中那个大恩人,她虽不知对方的身份,但仅仅是将徐果从一个小乞丐变成如今这模样,便不是寻常人便能做到。何况,如今这公子坐在她面前,她竟生生觉得自己便是想臣服于对方,那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不自知的红了脸。
“……”
“……”
其余两人都是伶俐的性子,见女子那脸,徐果走上前,“月娘,将你这心思收收哈,我大哥与你我一般,也是女子。”
她口中的月娘听她这么一说,一时无处解释,只得轻轻点头:“月娘不敢有妄念,姐姐放心。”
第17章 月娘 前尘往事
“这是这个月的银两,你记得给那老太婆。”徐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锭子,轻放到桌上。
“公子……”月娘瞧着徐果,那桃花眼莫名有些通红,这事徐果做了十遍百遍,但每月的这时,她依然会急切的候在那后门边,竟是怕忽然有一日,徐果便不再过来,而自己便又得过上曾经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收着,别哭,下月我还来,我保证。”徐果的手伸出一些,往常她其实会将那泪拭去,但今日有所不同,身边有个吕野正目光炯炯的瞧着她两,她稍有些不知所措。她将手放下,继续安慰:“我们会想法子将你救出去的。”
一时无话,这承诺大致徐果说了许多次,但光阴荏苒,即便她有能包她月的碎银,却也赎不到她的自由身,那老鸨将月娘当成一个赚银两的器具,只要月娘在一日,徐果便会源源不断的将钱送进来,连口茶水钱都不需要她花。
此时坐在一旁的吕野忽然问道:“你两是如何相识的?”
月娘乖巧的站在一旁,轻轻的应道:“奴家原本出生于一屠户家,我爹每日宰猪卖猪,而我娘便在家领着我,我爹有嗜酒的习性,每日回来都需饮酒,饮了酒便会发脾气,骂我娘生不出带把的,若是我敢帮我娘,便连我一起打,刚好那一日,我挨了打,我娘让我跑出去避一避,才遇到了徐公子。”
“大哥,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乞丐,那日我饿得快死了,是月娘,她将她手里唯一的饼给了我。”徐果有些哽咽,“我都不知道她是逃出来的,我以为她是寻常孩子,只是善良,将饼给了我……”
月娘宽慰了一句,“那时我也没那么饿,你又那样,缩在角落,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
“那日我将饼给了徐公子,在外走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了自己家,但我不敢进屋,我害怕,”月娘的嗓音有些干干的,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我娘,是被我害死的,若不是我逃跑,我爹一定不会下那个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