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死了倒也无所谓,穿越了一回跟死了一回也差不了多少。可是玉颜山庄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朝廷难道一个都不打算放过么?她曾经向蓊娘保证过,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玉颜山庄的人,不让噩梦成真。可是真的到了绝境,她又能做些什么来兑现诺言呢?
苏白回头望向玉颜山庄大门的方向——外面也不知是不是已经集结了朝廷的众多高手,将山庄所有去路堵得水泄不通。不过鄂颜公主只带了几个贴身宫女冒险进来找她,到底意欲何为呢?是不是还有谈判的空间?要知道鄂颜公主在原书中最后是做了女皇的,那就是说,鄂颜公主和皇上未必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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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鄂颜公主也有造反之心,那或许……苏白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鄂颜见苏白羞答答地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门,就是不敢看她,笑着主动给苏白斟了一杯酒,终于想到一个可聊的话题道:“天师送的那个叫扑克牌的物件,本宫看了许久也没明白是怎么玩的,所以想着过来找天师边玩边学。”
苏白紧张到快到窒息的心仿佛忽然从深水中被人捞出了水面。鄂颜公主不是来赐死她的?只是为了学玩扑克牌才大晚上的过来?
她睁大湿漉漉的眸子,凝神望着鄂颜公主,不太放心地反复确认道:“公主殿下连夜奔波地过来鄙处,真的只是为了学玩扑克牌吗?”
灯影朦胧,鄂颜对望着苏白满怀希冀的眼神,心口呯呯跳了两下。她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苏白眼中的紧张与期待。苏白在期待什么呢?期待自己不是为了扑克牌而来,而是为了她而来么?
鄂颜低头笑了,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举杯敬苏白道:“当然只为这个,天师以为本宫还为了什么?”她非不挑明,倒要看看苏白到底能将那点子小心思在心里憋上多久。
“俾下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刚在内心里死里逃生的苏白声音有些抖,眼中含着喜极而泣的浅浅泪水道:“只是觉得公主殿下如果想同俾下边玩边学扑克牌,差人过来传旨便是,实在无需大费周章亲自跑一趟。”她一口喝干了鄂颜公主所斟的酒,为自己压了压惊。
鄂颜握着杯子的手随着莫名犯疼的心一起紧了一下。苏白眼中都有泪水了,肯定是因为希冀落空的缘故。她望着伤心失望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的苏白,几乎生出种主动回应苏白心意的冲动。
不过冲动之所以被称之冲动,是有道理的。
她现在还不能回应苏白。大婚在即,她要如何跟苏白解释呢?再说她与苏白相处的时日尚短,她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那点喜欢到底是对苏白本人的,还是只是因为迷恋苏白所带给她的那种美好幸福的感觉而起的。如果她因为第二种理由去接受苏白的爱意,是不负责任的也是自私无耻的。
她身上或许有许多毛病,但绝不是个无耻的人。
“天师事务繁忙,本宫怎么忍心叫天师为这等小事进宫呢?”鄂颜再给苏白斟酒只斟了小半杯,怕苏白又喝急酒伤到身子。
苏白强颜欢笑地弯了弯嘴角,双手接过鄂颜公主所递的酒杯道了谢。
“空腹喝酒伤胃。”鄂颜又给苏白布了些菜,闲聊似的问:“对了,天师似乎不是都城人士吧?”她打量了眼苏白,笑着道:“天师容色过人,想来打小便是美人胚子。若是都城人士,本宫不可能近些年才听说天师的美名。”
苏白端着酒杯的双手顿了顿。鄂颜公主哪里是为了学玩扑克牌来的,分明还是探她的底来的。这就让她犯难了,她对原主的经历一无所知,穿越过来后虽然零零星星地拼凑出了一些信息,但也不够应讨鄂颜公主这样细致的盘问呐!
“俾下确实不是都城人士。”苏白这点还是确定的。她也没心情喝酒了,索性将酒杯放下严阵以待。
“哦?看来本宫猜得不错。”鄂颜将酒杯放在唇边迟迟不喝,涂了口脂的红唇轻碰着杯沿,眼神复杂地望着苏白道:“那天师祖籍何地呢?”
苏白哪里知道原主的祖籍,知道原主底细的全是玉颜山庄的人,她能问谁去?敢问谁去?
“您猜呢?”苏白轻笑了两声,一脸调皮地道:“既然公主殿下那般会猜,不如再猜猜俾下的祖籍如何?”
她想,也许一直在暗中调查的鄂颜公主会知道原主是哪里的人呢?
第27章
“天师让本宫猜?”鄂颜扫了眼不远处来回走动忙碌着的玉颜山庄婢女, 把玩着酒杯迟迟不语。苏白是哪里的人她还真看不出来,不过照玉颜山庄上上下下都是练家子的情况来看,倒颇有些当年边城全民尚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