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思绪繁杂,岑栖不由得想起女孩初入西苑曾提及脑袋受伤。
难道是伤害残留的后患不成?
柳樱茫然看着先前还处事不惊的美人姐姐,突然面色微变,而后温凉掌心搭在额前检查,满是不解问:“姐姐,怎么了?”
岑栖垂眸迎上女孩真挚目光,心生怜惜的犹豫道:“那你现在认为自己是谁?”
“这个事说起来就复杂了,其实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学渣,前一天晚上还熬夜打游戏,所以上课补觉呢,结果一醒来就变成即将进宫做侍读的柳家二小姐。”柳樱尽可能一口气简短说完。
而表面镇定听着女孩越发离谱话语的岑栖,心间却猜想她大概病情不轻,或许可能精神错乱失常了。
“你既然认为自己不是真柳樱,为什么当初不逃走而是选择入宫?”
“因为我没得办法啊,这都是系统……!”
剧透的话语戛然而止,满屏红色框框弹处时,伴随剧烈的头疼!
柳樱小脸皱成一团,随即身形倾倒,眼前陷入模糊之时出现一段字幕。
[玩家多次涉嫌违规剧透,触发惩戒,请严格遵守游戏规则!]
遵守你个大菠萝,真可恶!
柳樱昏迷之际,心间愤愤道。
夜深时,太医入殿诊治,岑栖看向榻上昏迷不醒满面冷汗的女孩,心生担忧的询问:“她的头疾很严重吗?”
“回栖亲王,她的脉象只是有些乱,许是受惊吓才昏厥,并无大碍。”太医于一旁汇报。
岑栖蹙眉道:“可她方才一直喊头疼,怎么会没事?”
太医拘谨跪在一旁应:“臣无能。”
宋管事觉察异常,主动出声:“主子,既然太医都说柳樱病无大碍,想来一定会醒。”
“方才是本王失态,太医深夜诊治辛苦了。”岑栖回神,收敛怒意,和声道。
太医这才起身,宋管事亲自相送离开西苑主殿。
不多时,宋管事回到殿内,严肃出声:“主子,方才是怎么了?”
岑栖掌心握紧坐轮扶手,转身离开小屋,解释道:“今日柳樱是被人劫持掳走,本王只是心急没能探究背后之人罢了。”
宋管事跟在一旁入内室,半信半疑问:“那柳樱可有交代什么?”
“她说失踪是被大皇女派人绑架。”
“东华宫离西苑的距离不远,可柳家跟大皇女无冤无仇,怎会会出此狠手?”
岑栖转动坐轮行至到书架前,目光落向密集排列的书卷出声:“因为这不过是一个拙劣的谎言罢了。”
宋管事闻声,困惑道:“莫非您认为柳樱所言有假?”
“她没有道理撒谎,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目前根本无从佐证。”
“那是否派人盯着东华宫的动静?”
岑栖掌心挑选出一卷书册,面上已然没有先前半点关切,从容不迫的应:“不急,先把夜访芙清宫和赌坊的事都散播到东华宫,再看看动静吧。”
既然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那自己岂能如她所意。
柳樱的伤,迟早是要偿还的!
“是。”宋管事亦被转移注意,没有再过多细想先前主子的失态言行。
夜深之时,西苑陷入昏暗,仿佛静眠一般安静无声。
而东华宫院里烛火摇晃,大皇女岑若绮倒着酒怒意攀升道:“西苑当真跟芙清宫接上头了?”
“是,先前栖亲王亲自登门拜访芙清宫,而且停留好一会才出来。”
“哼,岑淮荌狼子野心,她到底想干什么!”
杯盏声摔落,惊的侍奉宫人面露惧怕,纷纷跪在一旁。
“主子息怒,听闻二皇女还借由赌坊获利来讨好君后。”
烛火摇曳之时,渐而模糊大皇女愤怒猜忌的狰狞面容。
而此时琴音清缓的芙清宫,二皇女岑淮荌悠闲抚琴,指腹揉弦轻挑,面上轻松自得叹出声:“真是稀奇,岑栖竟然会主动示好。”
萧管事于一旁出声:“主子,奴不明白为何栖亲王提赌坊是示好,难道不是警告?”
“以岑栖的心性,她想动赌坊绝不会提前声张,反而会徐徐图之一击毙命,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赌坊,每月确实能得不少银钱,操守的是二皇女,可获利的却是君后。
将来一旦暴露风声,自己无疑会承受最大的罪责。
尤其是如果让大皇女岑若绮知道自己以赌坊之利讨好君后,恐怕以她的狭隘心性,恐怕会从中作梗。
岑栖的提醒,真是精准的说中二皇女心间的多年隐患。
明明身为圣上的嫡长皇女,可岑若绮心胸狭窄,又目光短浅,注定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