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主,竟然喜欢给人偶娃娃换装,简直不要太反差萌!
岑栖脑海里闪过些许支离破碎的残忍画面,垂眸间掩饰神伤,淡然应:“人偶,早就坏了。”
“好可惜啊。”柳樱光是听形容就觉得肯定是很漂亮精致的娃娃,心里亦忍不住叹息。
“好了,时候不早,睡吧。”岑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多嘴跟女孩提及往事,探手合上书册,“对了,你明日出西苑记得带令牌,宫廷之中令牌是很重要的东西,可别疏忽大意了。”
柳樱点头,而后询问:"姐姐,我自己不认识西苑外面的宫道呢。"
岑栖将书册放置一旁,思量应:“那两个跟着的宫人会带你去府库,不过只能你自己去找安管事,毕竟李厨娘交代你要保密,所以最好不要透露我知晓为好。”
“嗯,记住了!”柳樱丝毫没有多疑的应下,手中铺设薄被,便向后一倒躺下,准备呼呼大睡。
“难道就不怕宋管事明早抓到你吗?”
柳樱舍不得凉快的玉席,弯眉笑道:“放心,明日我会早早就离开,肯定发现不了的。”
岑栖见她信誓旦旦模样,只好停了话语,平躺闭目,心间其实并不相信她的话。
长夜静眠,西苑各处早早熄灯夜禁,芙清宫内里却还是灯火通明,琴音绕梁,主殿内里二皇女岑淮荌端坐抚琴,闲散询问:“西苑当真在抓奸细?”
殿前跪拜一侍读汇报道:“是,主子,胡轻红说栖亲王宠信侍读柳樱,所以她想来投靠您,还说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二皇女指腹拨弄琴弦,乐曲渐而明快不少应:“宫里严禁各宫院勾心斗角,区区一个侍读,本皇女若为她跟栖亲王生隙,实在太不自量力了吧。”
“主子恕罪,奴这就去回拒她!”侍读惶恐不安的出声,便欲退离殿内。
可侍读还未起身,随即传来二皇女话语,“她当真任何事都愿意做?”
侍读恭敬弯身应:“是。”
二皇女浅笑道:“那就给她一个机会试试吧。”
琴声不停,夜风温热,残月高悬之时,树叶晃动声沙沙作响,好似蛰伏蛇蝎盘旋隐藏,窥视其中。
待天光大亮,各宫院里宫人们陆续清扫庭院,朝阳初升,撒落蓬勃日光,西苑主殿里宋管事正伺候岑栖更衣洗漱。
纱帐榻上薄被拱起一团,宋管事迟疑的出声:“主子,现下是否整理被褥?”
一身素白內裳的岑栖,神情平静的应:"当然。"
语落,困于黑漆漆一团的柳樱,小脸已经捂出细汗。
而宋管事只好抬手掀开薄被,光明敞露,内里空荡无物。
宋管事松了口气,却又不得其解,只好假装无事发生。
真是稀奇,昨夜明明亲眼见那柳樱入主殿,先前又特意询问外殿值夜宫人,这会她应该还在殿内啊。
待岑栖落座矮榻用膳,宋管事仍旧捉摸不透其中缘由。
窗外光亮明媚,日头渐热,宫人们各自清理清扫,无暇注意角落木箱。
直至缝隙展开,一双澄亮明眸悄悄观望,柳樱实在又闷又热,只得求助。
岑栖瞥见木箱动静时,抬眸瞧见女孩可怜巴巴的目光,却忍俊不禁的扬起嘴角。
昨夜女孩自信满满,可不是现下光景啊。
虽然岑栖有意让她吃些教训,但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她在木箱里闷坏了。
“宋管事,劳烦派人那箱书册搬去书房吧。”岑栖手握瓷勺舀起羹汤,神色如常的应。
“是。”宋管事并未多疑,安排两宫人将其抬出内里。
眼见木箱被宫人搬出主殿,宋管事忽地瞥见被扣住一截衣摆,熟悉的花纹,这正是主子赏赐柳樱的衣物啊!
宋管事偏头看向用膳的主子,只得装作无事发生。
这方主殿寂静无声,另一方从书房箱子里重获新生的柳樱,就像笼中飞出的小鸟,推开木箱冒头透气。
“好险呐!”柳樱从木箱里爬出来,探手整理衣裳褶皱,偏要离开书房。
没想书房门外忽地有脚步声,柳樱心虚的只好重新藏进木箱,偷留缝隙张望。
房门推开,光亮撒落,只见胡轻红鬼鬼祟祟的进入其中,还不忘回头张望外边动静。
待房门一关,胡轻红放下门栓,迈步在书架之中做贼似的翻来翻去。
柳樱见此,更不敢出木箱。
本来就怕胡轻红找事惹麻烦。
现下胡轻红一副做坏事的模样,柳樱觉得自己如果被她发现,说不定会像谍战片里一样被灭口!
眼看胡轻红身影越发逼近,柳樱小心脏都快蹦哒到嗓子眼。
早知会碰上这等倒霉事,柳樱怎么可能会装作听不见美人姐姐的话,而赖床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