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京都尉赵晗出声:“你觉得英亲王的案件如何?”
赵晗低头应:“圣上,臣派人查探过死者情况,多数都是被拧断颈骨致命,毫无反抗,应该是高手。”
“看来英亲王管辖的衙司大牢漏洞百出,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圣上既然认为英亲王被人冤枉,那为何还要处罚如此重?”
岑栖垂眸凌厉看向赵晗,幽幽出声:“英亲王最大的过错是不知谨慎,进而破坏皇室名声,至于其它,朕不过是想要看她们接下来会如何行事罢了。”
赵晗被女帝眼眸里的威严杀意,惊的不敢再冒昧询问。
“太医令韩霜交给你处置审问,近来结果如何?”岑栖收敛心思,缓声问。
“回圣上,韩霜交待毒害先帝的过程,并且还说出一件关于先皇太妃死因。”赵晗俯首应。
岑栖指腹拨弄念珠动作停顿,眉眼显露困惑问:“当年朕的母妃因生产而死,其中有何疑点?”
赵晗不敢抬头,迟疑说:“韩霜交待曾给皇太妃诊过孕脉,无意间察觉体内有三种毒物,应该就是身体虚弱难产的诱发因素。”
“韩霜,可有交待犯人?”
“她并不知下du者,只是明哲保身的隐瞒不报。”
岑栖心生愠怒,沉闷道:“韩霜就交给你去处死。”
赵晗俯首,隐隐有些透不过气应:“遵令。”
待赵晗退离御和殿内,周遭寂静无声,岑栖闭眸,思索不停。
对于先帝的死,岑栖一直都是有确切怀疑,因为自己当年亲眼目睹宫变的过程。
雨夜暴毙,朱红宫墙亦显得如浓稠鲜血,岑栖记得先君后带人试图杀害自己。
众人都说先帝无诏,可岑栖知道其实有一份遗诏。
可是被先君后亲自烧毁遗诏,甚至要杀死自己,转而想让皇长女岑熙继位,谁想却白白给她人做了嫁衣。
鲜血飞溅之时,混杂冰冷刺骨雨水,流淌滑落。
岑栖亲眼看见先君后倒在血泊之中,刀刃亮着白光,照亮杀人者面容。
所以最初岑栖以为先君后才是一切的谋划者。
可后来岑栖才发现先君后并非蛰伏多年的野心家,他不过是个利益熏心的蠢货而已。
可岑栖没有想到,就连母妃难产的死因,如今都充满疑云。
三种毒物,若是同一人,未免太过愚蠢。
可若是三个不同的人,她们会是谁?
毒物并不是能随意带入宫廷的物件,若非精通药理者,便是权利掌控者,再不然就只能是母妃亲近来往者。
若真要细查,岑栖认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心间却不知为何,备感沉重,甚至有些透不过气。
眼前一片猩红血雾,那些年受过的苦难,让岑栖心间涌起无尽的杀意!
忽地一阵轻快脚步声近,随即响起清灵悦耳嗓音:“您既然累了,怎么不回里面睡啊?”
岑栖闻声,缓缓睁开眼,目光看向走近案桌龙椅前的白净面容,迎上澄澈眉眼,探手轻揽住她,柔声唤:“阿樱,让朕抱抱你吧。”
兴许是柳樱从外殿日光下待过,岑栖清晰感觉她衣裳有些微烫,鼻尖轻嗅类似甘甜的气息,有些贪恋的深吸,好似要吸入肺腑,才得安心。
“啊,这个?”柳樱被揽着坐在龙椅,完全动弹不得,僵硬动作,看向美人姐姐留给自己侧脑勺,只隐隐感觉颓靡沮丧,完全摸不着头脑。
因着大婚的教训,所以柳樱特意防备亲近,刚才差点还以为美人姐姐兽性大发呢!
半晌,柳樱也不见美人姐姐动静,只得缓慢探手轻拍她身背,困惑唤:“您如果不舒服的话,要不让太医看看?”
这样被单方面的抱坐着,不仅羞耻,而且真的有点累呀!
语落,没想美人姐姐忽地有所动作,随即偏头凑近亲了过来!
“唔!”柳樱被偷袭的全然没有半点反应,眼眸眨巴看着眼前闭眸索取的美人姐姐,她亲的好认真啊。
呓语声响溢出时,柳樱方才回神,连忙偏头避开动作,羞红着脸道:“您不是说为了孩子,所以不急着亲热吗?”
虽然但是,现在没有半点孩子的苗头,但是柳樱觉得这个借口管用!
岑栖抿唇略带哀怨的看向眼前不解风情的柳樱,掌心轻抚,叹出声:“可朕看你除却吃胖三两,并没有任何显怀的迹象。”
“我哪有长胖这么多?!”柳樱连忙吸气收腹,以证清白。
岑栖被她这般孩子的动作逗乐心思,薄唇上扬,意犹未尽的揽近身段,掌心动作不停,言语调戏道:“那看来朕得再仔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