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樱安分静养两三日,脚伤就已经无大碍,落地蹦哒更是没问题!
清晨西苑主殿岑栖落座矮榻看书,从外入内的侍读出声:“主子,婧妃娘娘方才派人来问询柳侍读的情况,还想请去淑德宫一趟。”
“你如何回复?”
“奴说柳侍读脚伤严重,目前还下不得榻,以此推脱婉拒。”
岑栖翻动书册,平静应:“很好。”
那婧妃平日里嫌少与人往来,真是不知柳樱施展什么法子,竟然还真让人惦记上了!
侍读于一旁奉茶,茶水声响,外间大宫人停在珠帘外汇报:“主子,今日柳侍读已然下榻行走,特让奴来请问是否能出屋办事?”
岑栖闻声,不紧不慢的出声:“让她把罚抄的两百遍宫规完成,就可以出屋。”
言外之意,罚抄没完成,就等着一直关禁闭。
画面转至小屋柳樱惨淡面容,大宫人端着笔墨安抚道:“这会柳侍读恐怕还出不得小屋,先抄宫规吧?”
柳樱只得提笔埋头抄写,心里完全不明白,美人姐姐怎么能气这么久呢?
于是柳樱整整禁足半月,才得以出屋见些光亮。
午后柳樱抬脚迈出小屋,往内殿行进,心情忐忑的掀开珠帘,脑袋向里悄悄探望,目光落向正弯身给美人姐姐磨墨的侍读,只见这侍读瞧着颇为稳重成熟,不像是个花心人渣。
岑栖提笔沾墨,视线落于字画之间,可心思却已经注意到女孩动静,缓声:“怎么不过来,脚伤莫非没好全?”
“脚伤已经好了,现在都可以跑步。”柳樱连忙小快步走近,用以展示自己的矫健!
“主殿只许慢行,不可疾步,若是违规小心罚抄。”岑栖偏头瞧着女孩一副跃跃欲试模样,连忙制止。
“是。”柳樱一听罚抄,顿时安静的很,实在不想再罚抄宫规!
岑栖见此,方才停了说教,转而道:“你去取印章。”
“是。”柳樱随即动作,目光瞥向那侍读弯身于一旁服侍,心想她是怎么做到这么专注!
待柳樱捧着印章和印泥回到矮榻旁,目光见这侍读已然去给香炉添香,意外的询问:“现在是轮换负责主殿里的添香么?”
以前美人姐姐都只交代给自己一个干这些事。
岑栖见女孩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与往日不同,缓和出声:“她唤赵晗,以后亦是负责内殿服侍的侍读,你所做的事,她自然亦能做。”
如果女孩三心二意觊觎其它宫院职位,那么自己可以随时派人替换她的位置。
警醒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样啊。”柳樱一心都在打量性格安静的赵侍读,全然没有注意到美人姐姐意味深长的话语。
岑栖见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晗,微挑眉道:“你来磨墨。”
“是。”柳樱闻声,稍稍收敛探究心神,转而坐在一旁磨墨添水。
而赵晗添香回到矮榻旁,视线瞥见这柳侍读竟然与栖亲王同坐一处,暗自称奇。
栖亲王明面惩戒禁足柳侍读,可是待柳侍读仍旧比寻常侍读要不同,看来确实是十分宠信。
西苑主殿一时安静无声,岑栖亦有些不习惯,平日里叽叽喳喳话语的女孩,这会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莫非是知晓自己的用心,所以在担心受冷落?
“今日外边天气正好,赵晗你去让其它侍读晾晒藏书阁的古籍书卷。”
“是。”
语落,赵晗迈步出内殿,岑栖等着女孩的试探话语。
谁想女孩的心思跟着飞出主殿,冷不防出声:“姐姐,我也去帮忙吧!”
柳樱眨动水灵明眸,一心只想寻机会接近赵侍读,好了解对方人品!
岑栖面色不复先前期待,微冷出声:“赵晗做事比你稳妥,你还是别去添乱的好。”
真是不知道女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好吧。”柳樱见美人姐姐如此直白拒绝自己的提议,心里更是意外。
这还是柳樱第一次听美人姐姐夸旁人稳妥呢!
殿内恢复清净,柳樱探手磨完墨,视线无意间看向柜台里花瓶,却发现桃花枝条已经不复送来时的明艳娇嫩,现下只余干枯落败的枝条。
看来美人姐姐真是不怎么喜欢桃花呢。
眼看花枝凋零败落都不见收拾,很显然一直就没怎么上心吧。
“姐姐,花瓶的花该换了。”柳樱想起去年摘的望春玉兰更得美人姐姐的喜爱,便提议,“我去院子摘些别的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