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赟闻声,偏头怒视秦铮出声:“张某身为太傅,朝事自是应当据理力争,秦大人分明是在含沙射影!”
“够了,”女帝打断张赟的话语,视线看向诸位大臣,“太傅关心则乱,朕可以理解,不过确实当避嫌,此案改由御史大夫秦铮和廷尉卿苏禾负责整理罪证,务必要将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臣,遵令。”两位大臣应声,张赟顿时面色苍白的成了哑巴。
如果让死对头秦铮重新掌握握大权,那自己就完了!
当初秦铮的长女就是被张赟授意挤兑陷害入狱,这老狐狸卷土重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此案明年春日上元节前必须结案,今年最后一次早朝就到这吧。”女帝对张赟的反应视而不见,视线落向诸位亲王皇女,缓缓出声。
众人叩拜应:“是。”
待御和殿陆续空荡时,内室更换朝服的女帝蹙眉道:“二皇女,今日缺席早朝,还在告病假?”
“是。”令官应声。
“你派太医去瞧瞧情况如何。”
“遵令。”
女帝视线看向铜镜之中倒映的明黄皇袍,禁不住感慨道:“这身衣物的觊觎者就像虱子一样多,你觉得大皇女会有此心思吗?”
令官当即吓得跪在一旁,俯首应:“臣不知。”
“起来吧,只是问话而已,何必吓成这样。”女帝抬手说道,视线瞥向铜镜,忽地看见似乎真布有爬行的虱虫,蹙眉迈步走近等身铜镜察看,却又发现并无一物,眉头仍旧不曾舒展,双目满是警惕杀意。
上回太庙之事悬而未决,如今又冒出大皇女谋反一案,看来真是太仁慈,所以有人越发放肆!
薄日出头,京都内的百姓们纷纷在准备年节,因而更显热闹。
然而,二皇女府邸闭门不出半个人,森严壁垒般的防备着进出人马。
一直惴惴不安的二皇女,生怕御前宫卫闯入府邸抓捕自己。
萧管事于一旁递着汤药出声:“主子,那些秘密安排的人都处置干净,兴许栖亲王没有抓到把柄,您已经两夜没合眼,先服药压惊吧。”
二皇女抬手推开药碗,破碎声响,焦急烦闷的出声:“岑栖不可能只是止步于此,她一定有后招,朝中动静如何?”
“回主子,今日早朝张太傅等大臣替大皇女上折子说情,听闻遭受圣上驳斥。”
“圣上有其它的旨意吗?”
“朝事上并无变化,只是改派御史大夫秦铮和廷尉卿苏禾负责审查大皇女谋逆案情。”
二皇女见此,心间更是惧怕出声:“看来圣上这是怀疑岑若绮遭人冤枉,所以想追查谋反之物的来源,秦铮是朝中两代老臣,这么一个老狐狸,必须小心。”
这两夜里二皇女左思右想就是怕被查出半点差错。
萧管事叹道:“主子,这知情的人都已经处置干净,您到底还怕什么?”
“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干净,而且还有一个知情人,常黎!”
“既然主子不放心她,那老奴这就派人去处置?”
二皇女思量着并未应话,而是转而询问:“常黎这两日都在做什么?”
“回主子,常黎她得主子举荐参加官试,如今在家等消息,常府内外一直有人盯着,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啊。”萧管事应声。
“行,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二皇女升起杀心道。
话音刚落,外间侍女忽地汇报:“主子,圣上派令官和太医来看您的病情。”
二皇女心惊肉跳的看向萧管事,叹气出声:“你且领人进来。”
“是。”
萧管事命人收拾地面残渣,而后迈步出屋。
二皇女则卧在床榻,心间如鼓声般躁动响彻,圣上派令官和太医莫非是来探听消息?
不多时,萧管事领着令官和太医入内,二皇女撑坐起身出声:“实在不便起身,还望见谅。”
令官站立一旁看着苍白脸色眼底淡青的二皇女应:“二皇女莫拘谨,外面冷的紧,圣上关心,才特派太医来诊治。”
“还望令官表达臣对圣上关切的感激之情。”二皇女故作虚弱的说着,暗想似乎确实不是来试探消息动静。
随即太医于一旁把脉诊治,半晌,出声:“二皇女乃操劳忧急所致,又逢寒冬大雪的寒疾,所以才会不适,应当要安心静养。”
二皇女垂眸叹道:“如今朝中变故,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拖累身子,还望太医不要说的如此严重,否则又该让圣上操劳挂念。”
“二皇女可不要小瞧病症,若是病情久不痊愈,微臣不好向圣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