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视线缓缓落在书卷,心想二皇女岑淮荌不仅是金蝉脱壳,更像是祸水东引。
大皇女岑若绮和君后直面负责宫中赌坊,她便可完全隐身,真是妙招。
看来大家都想坐山观虎斗,并不愿轻易下场。
待寂静内殿传来哒哒脚步声时,沐浴更衣的柳樱掀开珠帘,正巧碰上擦拭地面的宫人,便帮忙掀开珠帘让道出声:“姐姐,慢点吧。”
“多谢。”宫人端着水盆低头应声,而后离开内殿。
岑栖闻声,视线瞧着女孩对旁人甜润亲切的昵称,眉眼略微不悦,直白出声:“你这见人就唤姐姐的毛病,该改改了。”
柳樱上前瞧着茶盏,探手提起一旁水壶倒水,丝毫不知危险的应:“我在西苑排行倒数第一,辈分实在太小,若是不喊姐姐,总不能喊人家阿姨吧?”
如果真是这样,柳樱觉得自己会遭受到一大堆宫人的眼神追杀!
这处境大概就像路边称呼一个年轻女性为大姐,简直比拆炸dan还要危险!
岑栖闻声,视线看向女孩一副乖巧模样,好似自己在挑事,微叹出声:“算了,你认识俞翠吗?”
如果岑栖没有记错的话,上回给柳樱塞毒物的府库小宫人似乎就唤俞翠。
柳樱手里铺设毛毯落在美人姐姐畏寒的双膝,不假思索的应:“好像不认识吧。”
“俞翠,上回给你送小纸包的小宫人,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啊,原来是她!”
女孩一副恍然大悟模样,让岑栖确信她大概只是不知小宫人姓名,只得直白出声:“俞翠前不久被调到贵雍殿当差,而后又去东华宫,你跟她接触多回,觉得此人如何?”
“我感觉她这个人很精明,但是容易看不起别人,而且喜欢蛮横动手。”柳樱对小宫人初见印象就不怎么好,后来数次接触更是雪上加霜。
“你,很讨厌她?”岑栖对于女孩的看法,不予置评,只是察觉她较为明显的喜恶,有些意外。
平日里女孩大大咧咧,对于旁人的不好,多数都会抛之脑后,可以理解宽容大度,亦可以理解记性不好。
柳樱掌心锤着美人的腿,脑袋思量的回答:“应该也不是讨厌,就是不太喜欢跟她玩,总感觉很容易被戏耍欺骗,上回去府库就险些被糊弄骗钱。”
岑栖见女孩提及此事,好奇道:“她很需要钱?”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她应该挺喜欢钱,否则大夏天每回都是她来西苑送冰块,其实挺累的。”
“小小年纪入宫爱钱亦是人之常情,不过她能从府库爬到君后大皇女眼前,想来心思能力非同一般。”
岑栖认为有必要去查探小宫人俞翠的底细。
柳樱闻声,困惑出声:“姐姐,这么好奇她吗?”
“你有所不知俞翠如今负责宫廷的新赌坊,赌术繁杂,数目巨大,据说开设麻将和□□新的赌局,周富琳深陷其中欠下近十年的债目。”
“什么,□□麻将?”
柳樱一时之间以为自己耳朵出错,麻将还可以说是古代就有的传统文化。
可□□不是近代才出现的玩意嘛!
岑栖瞧着女孩一副惊讶之中又困惑的模样,出声:“这两种赌术我以前从未听闻,你莫非知道?”
“我听说过,但是都不会玩。”柳樱缓慢收拾心间繁杂思绪,暗想美人姐姐都没听过,那应该不是小说里的原本设定!
难道俞翠也是穿书玩家!
岑栖颇为意外道:“你是如何得知?”
柳樱回神应:“姐姐还记得我提过另一个世界嘛,那个世界就有这两种赌术。”
语落,岑栖一时竟分不清女孩所说是虚言,还是真实。
如果是女孩精神失常,可她怎么会知道小宫人俞翠创设的赌术?
岑栖神情严肃的打量女孩,压下不可思议的猜想,试探出声:“你的意思是俞翠跟你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柳樱迟疑的应:“我现在也不确定,因为那小宫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我们那个世界的人。”
而且柳樱记得小宫人是知道当初给的小纸包有毒,她如果是法治社会的现代人,怎么会甘愿做这种坏事呢。
岑栖闻声,暗自松了口气,掌心轻拍女孩肩胛说:“别多想,可能只是你记错了而已。”
话语轻柔,表面像是安抚女孩,其实是岑栖在安抚自己不要去设想诡异离奇之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