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城我不熟,这次回来主要是办其他事,至于这个项目,完全是因为小杰,算是积点德吧。”
严鸿铭看着不远处的男孩,眼睛里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周纾和以前找人查过,严鸿铭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严修杰,身体不好,据说是尿毒症,这些年依靠透析维持生命。
他老来得子,四十多岁了才这么一个儿子,因此很溺爱他。
严鸿铭能来茗城,也是因为他儿子的病来的,至于消息是否可靠有待考证。
瀚隆集团能查到的资料少,周纾和掌握的信息不多,就连白若与那,对于严家,对于严鸿铭也基本未知。
竹韵山庄前身还是红云会所的时候,白若与就在那了,她跟红云会所也有些交集,后来红云会所被上面查封,停了一段时间,重新开业就变成了竹韵山庄。
竹韵山庄幕后老板就是瀚隆集团严鸿铭,不过这些年那地方像是被严鸿铭放逐,多年未曾亲自打理过问过。
不过竹韵山庄屹立茗城商圈顶层多年不倒,想必背后还有其他多方势力牵扯,茗城商圈就像一张地下暗网,到处开花,遍及城市每个角落。
周纾和在里面游走多年,摸到的门道也不过七八分,并不全面,一张完整的拼图,总缺少两块,看不清全貌。
“小杰,过来。”严鸿铭唤男孩来。
打了招呼,男孩离开,不吵不闹,很是礼貌。
周纾和跟他聊两句严修杰的病,严鸿铭感慨:“他是我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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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严鸿铭和严修杰离开,没有留下吃午饭,尽管院长和老修女极力挽留,严鸿铭还是执意离开。
黎聿声送给严修杰一个百花香袋:“拿着这个吧,会有好运。”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用这个哄孩子。
但严修杰听这一套,也许知道自己的病严重,这样的话似乎真的起到安慰作用,眼睛里似乎有光亮了亮,最近还是中规中矩说了声:“谢谢。”
“小杰,上车了。”严鸿铭在车上喊他。
严修杰很听话的过去,周纾和跟白若与在门口跟车上男人摆了摆手,车门关上,车离开,留下一片汽车尾气。
两人在汽车尾气中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垮下来,仿佛刚刚一切都是演戏,穿上戏装,戴上脸谱,现在才是脸谱下面那张真实的脸,观众离开,下场了,立马变回本来的模样。
周纾和还能耐着几分性子跟她温和讲话:“阿声,拿碗筷,吃饭了。”
声音依旧很柔,看向她时,周纾和似乎一直很有耐心,就像小心翼翼浇灌一棵小树。
白若与已经大刺啦啦坐在椅子上,本来想指挥黎聿声干点什么活,但考虑到周纾和还在这,收敛了点,点上一支烟,和周纾和聊起冬日送温暖的项目:“姐,我说冬衣已经送过来了,一会儿去看看?”
“先把烟灭了。”
“你刚刚也抽。”白若与一愣,不服气。
“换个牌子,你这烟太次,闻的我脑袋疼。”周纾和扶扶额头,招呼黎聿声过来:“阿声,过来帮我揉揉。”
黎聿声来沙发这边,站周纾和身后,指尖落在周纾和太阳穴上,三两下抚平她的烦躁,侧过脸低声问:“姐姐,有没有好一点。”
“小家伙,好好揉,不要偷懒,你姐日理万机,需要……爱抚。”
这话从白若与嘴里说出来就不对味,什么“爱抚”,什么“日理万机”的鬼话,去你的吧。
黎聿声越想手下就没个轻重。
只听到周纾和轻声叫一声。
扶着额头:“阿声,轻点。”
白若与坐不住了,灭了烟,又像早上一样,一脚踢桌子底下,站起来,凳子“哗啦”一声,就冲到周纾和身后。
挤了挤黎聿声,说:“起开!”
“你看你把我姐折磨的。”
黎聿声被她的好身材挤到边上,蹭到沙发后面的墙面,黑衣服被蹭了一层白灰,咬牙切齿,去挤白若与:“你起开。”
和白若与去抢周纾和的脑袋,两人抢来抢去,发侧的珍珠发夹被扯得松垮。
周纾和这会头更痛了。
“够了。”
两人停手。
“你怎么回事?”周纾和转头问白若与:“山庄这两天这么闲?”
白若与愣了一下:“什么?刚刚说留下来吃中午饭的。”
“那就去盛饭,就是你身上的烟味呛得我头疼,你离我远一点。阿声来。”
黎聿声朝白若与使个眼色,终于扬眉吐气了。
白若与半天才说出一句:“姐,你真是见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