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依笑她:“哈哈哈哈,那还能怎么办,除非你重新钻回去,再重生一次。”
“我妹还总和我打架,昨天还抢我笔。”
“看来你怨恨很深。”宁文依打趣她。
周纾和问几人:“要不要一起拍张照片?”
宁文依点头,文文也点头。
“可以一起拍吗?”
“拍张合照吧,当做留念。”
在台下站好,几个人抱成一团。
拍好,黎聿声过来问她:“姐姐,你要不要拍一张,和我。”
周纾和低头把她揽在怀里,相机伸几人面前:“谁帮忙拍一张?”
大元抢先:“我来,我来!”
“这相机怎么用啊?”
大元捣鼓半天,文文拿过来:“这样啦……笨。”
“不行,让我拍啦!”
大元抢过来,按下快门,笑脸定格,在底片上留下痕迹。
这张照片至今还留在黎聿声的相册簿里,冲洗出来,七八年过去,影像依然清晰,只是当年那张脸还稚嫩,周纾和也年轻,礼堂里光线正好,相机快门捕捉下的画面好像闪着光。
钢琴曲又循环了一遍。
周纾和这个时候突然问:“刚刚你的同学是什么意思?”
转动方向盘,在前面红绿灯路口停下。
黎聿声一怔,想起在饭桌上的对话,她怎么跟她说呢?她们刚刚聊了什么话题啊!
微微抬起眼皮,试探性看她:“下次聚会一起来吗?”
周纾和了然,绿灯亮了,车开出去数米。
她终于说:“好。”
“下次聚会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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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一排青砖瓷瓦的古旧建筑附近,黎聿声远远就望见,那排建筑湮没在冬日银白的积雪里。
她问:“姐姐,我们要去逛花市吗?”
周纾和点头:“以前过年前都和你来的,好些年没去过了。”
黎聿声感慨,是好多年没和周纾和来过了,上次自己过来,买了一盆种在蓝珊瑚盆里的小赤楠木,叶片翠绿,向上生长,现在还摆在周纾和办公室的窗台。
车子在路边停下,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两人穿过建筑尽头的半圆洞拱门,周纾和走在前面,黎聿声跟在后面。
狭窄巷子里昏暗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巷子左手边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梧桐,树枝上的积雪抖落下来,地上薄薄一层,周纾和走过,留下两排棋盘格纹路。
黎聿声小步跑上前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周纾和的手也向里弯曲,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花市到了。
十里长街人头攒动,满目苍翠映入眼帘,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香气氤氲,好像一下进入了一片世外桃源。
年期将近,人比前段时间更多,不过花市还是值得一逛。
黎聿声拉着周纾和的手:“姐姐,今年买什么花回去呢?”
“看看?”
“嗯。”黎聿声点头。
两人都穿着浅色呢子大衣,乍一看有点像情侣装,黎聿声悄悄蹭蹭她,觉得冬天的风都不冷了。
“三河千鸟怎么样?或者白色大蕙兰花……”
黎聿声说:“白色大蕙兰吧,三河千鸟以前养过,养死了,再死一盆在我手上,以后不敢养花。”
“我这三河千鸟很好养的,你看看,每一盆花团饱满,看看这颜色,看看这色泽。”老板卖力推销自己的商品,大冬天的,花棚里也冷风直钻,但老板大概太卖力,竟抹了一把汗,笑着说:“这里不喜欢,我里面还有,不然大蕙兰花,也都很好的,看这几盆,都是快开花的。”
周纾和指了指前面那盆大蕙兰跟老板说:“那就要这盆吧!”
“好嘞,女士,收您八十八,祝您今年发发发!”
“……谢谢。”
“再送你两袋养料,每次放几粒在土面上就行,十天到半个月一次,花一定会开的又旺又红火。”
抱着花离开摊铺,右手握着黎聿声的手,左手单手抱着花盆。
黎聿声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老板也太热情了吧!”
“做生意嘛。”
“也是,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花铺的老板,员工们都穿上红毛衣了,约好的吗?”
“快过年了,可能一个穿,带动其他人一起跟着,毕竟过年沾点喜气总是好的。”
两人逛到街尾,到了花棚尽头。
周纾和问她:“还要不要买些别的?”
黎聿声想了想,说:“姐姐,你先在这等我。”
周纾和疑惑,但还是微笑的点下头。
黎聿声离开她,往里走,身影渐渐缩小,直至湮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