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水泡一泡,不就软乎了,嗳,快点的,冷死了,赶紧偷回去,咱俩一起快活快活………”
在同伴的催促下,男子转头准备爬上城墙,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觉得后脑勺一热,像是被人泼了热水,他抬手摸了下后脑,上面多了些湿热黏稠的液体,他一脸疑惑地转过身去,看到同伴笔直地立在那里,脖子上的人头不见了,只留下血淋淋的切口。
男子往下一看,发现同伴的头颅就落在自己脚下,他来不及惊悚喊叫,一道寒光袭来,他也成了无头尸。
容昇拿着一杆沾满血的长枪,冲上城楼,有个守卫冲出来拦了他一下,也被他劈掉了脑袋,其他守卫看清楚他的脸后,纷纷跪下来求饶:“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这些守卫现在是在给国贼办事,容昇没有饶了他们的理由。
容昇残暴地屠杀了所有他见到的人,因为这些人都是加害者,害死了他的相父。
容昇杀掉拦路的人,快步走到城墙上,把柳尘舒的尸身拉上来。
当摸到尸身还没有完全僵硬之时,容昇不知是哭还是笑,表情显得怪异而癫狂,配上那一脸的血,极其骇人。
容昇不顾自己满身血污,也不顾柳尘舒满身脏污,低头吻了上去,柳尘舒冰凉干裂的唇瓣,让他的心也随之冰凉干裂开,他的吻并不汹涌,非常轻柔,因为他怕把柳尘舒弄碎了。
撬开唇齿后,容昇感受到了一丝温度,他的相父还是热的。
容昇惊喜万分,把手放在柳尘舒的脉搏上,发现还有微弱的跳动,
“相父。”容昇喜极而泣,扯过身后的披风,把他的相父包裹起来,蜷进自己怀里,欣喜若狂地亲吻,亲了一遍又一遍,亲完后,捧起柳尘舒的手哈气。
容昇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给柳尘舒取暖,觉得自己身上的甲胄太碍事,便干脆脱了下来,里衣也解开,把柳尘舒包进自己的衣物下,再用腰带将他们二人勒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容昇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直到身后之人故意咳嗽一声,容昇才带着阴翳,不悦地扭头看去。
王知唤穿得人模狗样,负手而立,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不把容昇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圣上既然回京了,就随臣去拜见皇太后吧。”
容昇是个聪明的,一下就明白皇太后便是头号国贼,他并不意外,因为他老早就看皇太后不顺眼了,心里也早有了怀疑,所以他才会命幺叔在宫中贴身保护相父。
容昇没有搭理王知唤那个狗贼,低着头,痴黏地看着怀中的人,把发丝拨开后,看到柳尘舒脸上有许多伤口,他眼里的柔情被暴戾取代。
容昇乍然而起,手中的长枪没有任何征兆,直直地插入王知唤的腹中。
王知唤一点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他诧异地看着插入自己腹中的长枪,又抬头看向满脸戾气的容昇,带着不甘往后一倒,重重砸在地上。
王知唤身后跟着的那群禁军见状,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容昇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谁来挡他,都只有一个死字。
容昇一手抱着柳尘舒,一手拿着长枪,径直往前走,那些个禁军自觉让开一条道,没一人赶拦。
容昇停下脚步,背对着那几十个禁军问:“你们是想给国贼卖命,还是想替朕卖命?”
这些禁军并不知道上层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盲目地听从上司的指令罢了,上司叛变了,他们自然也就跟着叛变了,然后莫名其妙就成了为国贼卖命。
禁军里有个小头领,还算有些主见,他上前一步说道:“小人愿追随圣上斩杀国贼。”
只要有人带头,其他人就会跟着响应,容昇带着这几十名禁军走下城楼,走到一半时,发现城楼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五千禁军,为首的人,正是孙渊。
看到孙渊之时,容昇脸上出现了意外的神情,他怀疑过身边很多人,也知道皇太后就是深层朝廷的领头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孙渊竟也是国贼。
当初孙渊递给他一张写着“潜龙勿用”的字条时,是多么的赤胆忠心,这么多年来,孙渊一直在暗中帮着容昇拉拢朝廷大臣,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俨然一副忠义之臣的模样,容昇当真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仔细想来,孙渊曾多次自作主张想要杀死柳尘舒,想必就是皇太后在背后指使他的。
皇太后在暗中统治了北离几十年,京城里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名门,都跟皇太后有勾结,孙渊祖上几代为官,会跟皇太后勾结到一起,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朝廷中没有成为国贼的,大概只有底层寒门出生的大臣了,因为皇太后骨子里瞧不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所以她也不稀罕去拉拢那些寒门出生的大臣,而柳尘舒提拔上去的人,恰恰都是底层寒门出生,比如黄郎和李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