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底下的将士们并不知道,是因为柳尘舒,他们才能每月按时拿到军饷,他们只知道柳尘舒是个恃权乱政、祸乱朝纲的奸贼,正因为这个刻板印象根深蒂固了,所以杜远山一句话便让他们毅然决然投了敌。
等投敌后,吃着同伴身上割下来的肉,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柳尘舒对于他们而言,并非是奸臣,而是一个体恤将士的优秀领导者,他们不该跟风去辱骂,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们已经被视为了叛军,只有跟着容且打江山才有出路。
杜远山拂开肩上的手,反驳了句:“柳尘舒不是奸贼。”
柳尘舒涨过好几次军饷,光厚待戍边将士一点,杜远山便对他恨不起来。
容且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你这人也真是怪了,竟然替杀父仇人说话。”
杜远山不愿跟容且聊下去,转身走下悬崖:“三日之后开战,现在没工夫闲话。”
容且就怕杜远山战前再度倒戈,跟上去,又试探了几句。
杜远山很坚定地说:“自己选择的路,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三日之后,号角声呜呼响起,战鼓敲出紧迫的节奏,十万大军乌泱泱涌到了城门之下,厚重的城门被顶得摇摇欲坠,有了松动的迹象。
李瑜在城墙上指挥,命人往下投石,大石头砸下去,底下的敌军被碾成一摊肉泥,血肉迸溅,寒冷的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一股血腥气,每个人嘴里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腥味。
“快!顶上!”梁班头在下面指挥,让士兵把门顶住,千万不能让敌军入城。
敌军踩着云梯,爬上了城墙,李瑜生了冻疮的手,握紧长剑,砍向敌军,一脚将敌军踹下城墙,他嘴里哈出白气,面色狰狞道:“给我去死!”
敌军有十万人,加上叛军十几万,李瑜手里就只有三万,虽然是精锐部队,可多日没吃过一顿饱饭,哪里有力气打仗,再这样下去,城门迟早被破。
李瑜只得派流星马,回京求援。
边关情况危急,容昇不得不提前发兵,离京前一夜,他将金色甲胄和长枪摆在榻头上,从怀中掏出一根云纹簪,“相父,你能否戴上给我看看。”
第72章 沸反盈天
容昇送上亲手雕的云纹簪,这不知是第几支簪子了,反正他没事时就雕,比一开始的手艺要精进许多,完全不逊于专门做竹雕的艺工。
柳尘舒拿起这枚被自己拒收多次的云纹簪,在云纹上抚摩着,夸道:“雕得不错。”
容昇就怕柳尘舒再度把簪子退回来,一脸期待地盯着,在他的灼灼目光之下,柳尘舒向右边歪头,将云纹簪戴上了。
秀致朴素的竹簪子,插在乌黑的发丝里,虽质朴无华,但别有一番昭然出尘的韵味,配上那张绮丽若画的脸,完全看不出是竹子做的,倒像是玉质的华贵之物。
容昇满心满眼都是柳尘舒,看得目不转睛,眼眶干涩了都舍不得眨一下,痴黏地说道:“相父,你真好看。”
明早便要出征了,这种快要离别的时刻,柳尘舒心里也多了分不舍,肉麻黏糊的话他不想说,钳住容昇的下颌直接吻了上去,唇舌疯狂地摩蹭着,津液交融,不分你我。
“咚”容昇抱着柳尘舒重重倒在榻上,撞翻了小几上的油灯,豆大的火苗熄灭,澄亮的香油弄脏了小榻,但无人在意。
柳尘舒和容昇都吻得很凶,两人都像是野兽般,凶猛地撕咬着对方,只是唇齿间的简单接触,已经快要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都想要得到更多。
不过柳尘舒还尚且一些理智,他把五指都插入容昇的发丝里,猛地一揪,将容昇拉开一些,大口喘着气说:“圣上,早些休息吧。”
再继续下去,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容昇继续纠缠着:“相父,让我试一次。”
“时间不够充裕。”柳尘舒并不怕疼,但他也不会自讨苦吃,能好好享受的话,他为何要找罪受,所以第一次,他必须要容昇好好伺候他,把他伺候舒服了,才能继续,但想要伺候好,光前戏就得好几个时辰,现在时间来不及,草草试一次不如不试。
容昇要憋死了,当然,柳尘舒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两人都是男人,需求是一样。
容昇仔细一想,第一次确实是不能太草率,便打消了念头,撒娇似地在柳尘舒身上蹭了蹭说:“我离开后,你不要勾搭其他男人,等我回来。”
柳尘舒轻轻给了他一个小|逼兜:“我岂是那样的人。”
打完后,柳尘舒又低头吻了一下,告诫道:“在军中不要自负,多听身边人的意见。”
“知晓了。”容昇像个乖乖听训的学生,柳尘舒说什么就是什么。
五更时分,容昇穿上那身金色甲胄,立在榻前,因为甲胄坚冷,所以他并未靠太近,站在榻边看了会后,悄悄拿走了柳尘舒的贴身之物,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