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进来。”
容昇派来的两名军师,便是展轻和张言,他们随着圣上剿完山匪后,便直接过来了。
一进屋,便瞧着副将一脸不忿地跪在地上,展轻和张言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了然,有实力的下属大多都不服管教,这种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定会闯下大祸。
展轻和张言先朝李瑜行礼,再朝杨智一礼。
李瑜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军师竟是这二人,他早在主子府上就见过他们二人了,他们本是主子的幕僚,却一心想为圣上效忠,若不是现在圣上与主子是一条心,李瑜肯定当场把这两人给杀了,他最恨的便是不忠不义之人。
李瑜握住挂在腰上的剑,斜睨着两位军师问:“主子如何?”
他说的主子就是柳尘舒,展轻从善如流地回答道:“一切安好,圣上去剿匪时总挂记首辅,怀中还一直揣着首辅的信物,圣上用情至深,大将军不必担忧。”
李瑜一脸冷峻:“本将军不关心圣上是否用情至深,只想知道主子过得开心吗?”
“只听圣上亲口提过一两句,称首辅日日……咳…都在榻上求欢……离不得人…咳…”读书人说这种话,多少有点羞于开口。
“胡说!”李瑜怒而拔剑,直指着展轻:“主子才不是这种人。”
日日求欢并且离不得人的,分明就是容昇自己,他现在每日都得去校场巡视,看新兵的训练进展,去之前都要纠缠柳尘舒好一会。
“相父,再蹭蹭。”
“够了!”柳尘舒被蹭得身上都要着火了,这个小畜牲就会得寸进尺。
容昇舍不得走,腻在柳尘舒身上,又亲又蹭,恨不得把柳尘舒变成个挂在腰上的小物件,以便随身携带。
柳尘舒感觉自己腿上的刺青火辣辣的,再蹭下去就要破皮了,便抬手给了容昇一记头皮。
容昇老实了,一边穿衣一边眼巴巴地盯着柳尘舒。
柳尘舒视而不见,翻身面对着墙,打算睡个回笼觉。
容昇披上厚重的大氅,朝床榻上看了眼,思索片刻后,一头钻进了被窝里,像个市井痞子似的在柳尘舒臀上嘬了一口。
柳尘舒:“………”小畜牲!
容昇心满意足地走了。
柳尘舒只睡了半个时辰,风兮便进来将他叫醒了:“大人,用药的时辰到了。”
风兮把那几个术士练的丹药端过来,丹药只有红豆大小,不需要水来送服,柳尘舒直接吞了,这丹药的效果确实不错,他感觉自己身子恢复了大半。
四肢有力了,便不想再时刻躺着,柳尘舒觉得手痒,便吩咐说:“风兮,把我的剑拿来。”
拿到自己的佩剑后,柳尘舒在殿内舞了两招,因为脚脖子上还戴着银链,所以舞起剑来多有不便,他便举起剑,用了十层的力道,将银链直接砍断了。
束缚没了,柳尘舒的剑舞得更轻便,他没有穿鞋袜,光着脚踩在白玉地砖上,像挣脱枷锁的灵蝶,翩跹飞舞,剑上的冷光化作细碎的银粉,落在他那双无形的鳞翅上,有种自由恣意的美。
一舞毕,柳尘舒将剑收入鞘中,接着命风兮把那副被砍断的银链拿走,换一副新的来。
风兮不能理解大人的做法,既然都已经斩断束缚了,为何还要用新的枷锁拷住自己。
风兮鼓起勇气说:“大人…我…我们逃吧。”
虽然这些日大人跟圣上恩爱似夫妻,但风兮始终觉得大人是被迫的。
柳尘舒低头抚摸着剑柄:“逃到哪去,你我都没有家。”
风兮哽咽道:“可以去找芙芷姑娘,大家在一起就是家了。”
“这个大家得算上容昇。”小畜牲也没有家,并且很快国也没了,这么可怜,柳尘舒不忍心抛下他。
风兮没再说话,去备了一条新的银链,比原先那条还要粗些,这是柳尘舒要求的,越粗越好。
黄郎和兵部尚书都在校场,前方急着用兵,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把这群新兵给练出来。
容昇在校场转了一圈,见那些新兵短短十几日,就从手忙脚乱变得训练有素起来,他心里有了底。
只要李瑜在前方多拖些时日,等这群新兵能上战场了,容昇定能带着他们,反打北辽,开疆扩土,迎娶相父,走上人生巅峰。
校场离宫较远,容昇在路上就得花几个时辰,回到宫中时,早已天黑了。
容昇三步并两步,朝着寝宫走去,看到寝宫内没有点灯,他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惶急地推开殿门:“相父。”
“嗯。”榻上传来柳尘舒的声音。
见人还在,容昇松了口气,摸黑往那边走去:“怎么不点灯?”
容昇摸到榻边,想去抱柳尘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