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来有一个英语作业,deadline是今天晚上零点,现在已经零点三十七了,完美地错过截止时间。
顾不上管脸上没擦完的面霜,杜诗柠连忙打开电脑,看了眼作业文档,心如死灰。
别说上传,她都没写完。
应湉把手机放桌上,站一边收拾瑜伽垫:“连夜给外教写道歉信吧。”
赵予溪笑出了声:“练了这么多年的道歉信,终于派上用场了。”
“练了这么多年,真成李华了。”杜诗柠叹气,满脸苦涩。
飞快把后半段作业写完,点了上传之后,认命给外教编辑电子邮件,写道歉信。
写完道歉信,杜诗柠才和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纭一块儿收拾行李。
她俩明天走得早,今天都没时间收拾。虽然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们睡得也晚。
庆大的人性化体现在方方面面,开学前提交过线上问卷调查,按照相同专业相同学院优先的前提,把生活习惯、作息风格相似的人分在一个宿舍。
她们宿舍,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想起,经常熬夜。四个人洗漱完躺床上,手机散发的微光都要再亮一两个小时。
应湉是属于那种能熬,但会赖床的人。
第二天一早,应湉是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的。
眉头紧锁,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她眯眼看了下来电显示。
一看是应与峥,她干脆利落地摁了挂断。
翻身继续睡,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沉沉泄出一口浊气,她睁眼一看还是应与峥,接通:“你最好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隆炸开:“姐!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邻居姐姐昨天把两只狗寄养在我们家,但爸妈今早有事回老家了!我怕狗啊!”
应湉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回他:“狗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你滚出来让它们住呗。”
“……你说的是人话吗?”应与峥惊恐地叫了一声,“而且我滚出去没人照顾它们啊,白滚。”
他这一惊一乍的混乱声音吵得应湉彻底没了睡意,她坐起来,靠在墙边缓了会儿,慢吞吞下床。
才发现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书架边上贴着一张便利贴。赵予溪留给她的,说是出去吃早饭了,等会儿回来。
她连忙给赵予溪发微信,问她吃完早饭能不能帮她带点吃的回来。赵予溪震惊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应湉无奈地回她,因为家里那个不省心的狗东西。
“姐姐姐,你还听着没?”她太久没出声,应与峥惶恐的声音再度传来。
应湉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去洗脸池洗脸:“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怕狗,你们不是一个物种的吗?”
应与峥此刻站在沙发上,警惕地看着徘徊在沙发边上,冲他摇尾巴的两只大狗,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和狗怎么会是一个物种。”
应湉:“狗东西啊。”
“……”应与峥无语地闭了闭眼,“这种时候就没必要骂我了吧。”
应湉洗完脸擦干水,拉开椅子坐下,笑道:“顺嘴的事儿。”
把瓶瓶罐罐捣鼓出来,又整整齐齐地放回去,她靠在椅背,用手抓头发,三两下绑好一个高马尾,“好好姐的阿拉斯加和边牧那么可爱,有什么可怕的。”
应与峥:“阿拉斯加这体型太大了,一巴掌能给我干飞吧。边牧我怕它把我卖了。”
应湉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你那脑子,也不是没可能。”
“……”
“等着吧,我中午回去。”
应与峥看了眼时间,惊恐大叫:“不是,中午?!中午几点?”
这会儿才上午八点,他要和这两只狗共处一室四五个小时?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宿舍门被推开,赵予溪带着给她的早饭回来了,应湉匆匆说了句吃过午饭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把电话挂了。
见她这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赵予溪问:“你今天有事啊?”
应湉扯开装肉桂卷的牛皮纸袋,拆掉牛奶吸管插好,把应与峥和狗的事给赵予溪讲了一遍。
本来是要去赵予溪家里住,跟她一块儿过一个快乐的小长假,结果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两个人干脆去学校附近的商场玩了一圈,中午也在那吃了一顿饭,然后分道扬镳。
这几天天气不错,没什么刺眼的阳光,也没下雨,天色还算明朗,只是刮风。
本来就是节假日,加上天气好,出行的人多了起来。
应湉坐地铁回家,差点被挤走半条命,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颓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