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漾瞥他一眼:“词汇量匮乏别赖别人。”
应与峥:“……哎随便吧,反正越来越好!”
在一片祝福声中,伴随着烟花轰然炸开的声音,闹哄哄地碰完杯。
到最后,毫不意外,应与峥又喝多了,方盈可也没好到哪里去。主要是这俩人后面突然杠上了,然后把对方都灌醉了。
上头了,拦都拦不住,走到房间门口了嘴里都还在“你个小垃圾再来”地互骂,谁也不让谁。
应湉和赵予溪把方盈可扶进房间。
门刚关上,方盈可突然转身,抱住应湉。应湉感觉到颈窝湿了一片。
可能是酒精作用,她的情绪来的突然,她搂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赵予溪去浴室拿卸妆巾,准备给方盈可卸妆,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瞠目结舌,她和应湉四目相对几秒,有些惶恐。
这小姑娘怎么就哭了?
方盈可把头埋在应湉的颈窝,房间里空荡安静,啜泣声清晰可闻:“姐姐,我真的很喜欢施漾,特别特别喜欢。”
听见她说施漾,赵予溪捏着两片卸妆巾,默默退回了浴室,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真贴心啊你。
瞥了眼赵予溪的动作,应湉的注意力又被方盈可扯回来。
“他那时候在外高很有名,就因为那张脸,想谈他的、想睡他的都不少。我总跟别人说我就是看他长得帅,想谈一下。其实不是,不对,一开始是,后来不是。他看起来挺有距离感的,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经常摆着一张冷脸,又很拽,成天叼着一根糖棍像校门外的街溜子。但我不怕啊,我直接上。不出意外被拒绝了,我就挺不甘心的,我长得挺漂亮的吧,凭什么拒绝我。然后我就开始打听他喜欢什么样的,东施效颦,一点也不像我自己。很郁闷谈不到他这样帅的,本来也觉得实在不行就算了,直到有一天下晚修,我和家里人吵架了,不想回去,很晚才离开教室。后门那个围墙有点高,能翻,但需要技术。当时我路过,他刚好从围墙上跳下来,吓我一跳,他校服脏了,怀里抱着一只小猫,是在围墙上救的。这样的事太多了,我能说好几天。就那个瞬间吧,应该就是那个瞬间,我突然发现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嘴巴张不开,声音嘟囔还很黏糊,说话没什么逻辑,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说了好多好多“真的”,说了很多遍“他很好”。
应湉耐心听着,视线直直落在漆黑的窗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我其实很好奇他女朋友是什么样,我想知道我差在哪里。”方盈可有点难受,哭的鼻塞,胃里也翻江倒海,深呼吸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但我看到他一晚上老盯着手机笑,笑得很温柔,我就一点也不想知道了。他是很好的人,他女朋友应该也是。”
应湉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后背,听她说完,心窝子被戳中,泛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半晌,她柔着声音,似呢喃:“方盈可,有枝可依或许是一个还不错的祝福,但我更希望你能成为自己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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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方盈可安顿好,已经到后半夜了。
赵予溪觉得应湉跟方盈可说的那句话太好了,她都想裱起来挂卧室床对面墙上,每天睁眼起床逐字阅读。
但现在不行,她困得要死,洗完澡歪在床上,挨着方盈可睡过去。
应湉洗完澡出来,看着床上歪七扭八两个人,睡得跟案发现场似的。她有点渴,想去客厅的开放式厨房找水喝。
走出两步,觉得不对劲,人钻浴室里,好一阵才出来。
……来例假了。
难怪她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小腹就有种堵了一团气的下坠感,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她的身体没那么敏感,每次来的都悄无声息,还好她早有准备。
不喝冰水了,她决定听应女士的话,喝点红糖水。
拉开房间门出去,差点撞进走廊里那人的怀里,熟悉的白檀木香味袭来,应湉抬头看见施漾。
他瞥见她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应湉:“生理期。”
几分钟后,施漾在冰箱里找到红糖和生姜,洗了锅,给应湉熬红糖姜茶。
坐在沙发上看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应湉好奇问:“你会做饭吗?”
施漾沉默两秒,语气略微迟疑:“……应该不难吧?”
好的,那就是没有做过。
心下了然,应湉看他那动作也明白了,不是有条不紊,是不熟练,也和厨房里这些东西不熟,所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