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确实不行,等明后天好不好?”周柠语气妥协地再次帮元芝把睡袍盖上了。
明后天?元芝的耳朵烧了起来。所以周柠刚才死活不愿意,是因为这两天身体不太方便?想到周柠并不是不愿意相信她,并不是不愿意要她,她心里的委屈顿时消散了许多,羞答答地拉过睡袍袖子遮住胸前,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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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柠起床去洗漱的时候,发现假发套明显被梳理过了,连牙膏都是挤好了的。
她苦笑了一声。芝姐这是延续了昨天下车时的霸总风,要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的弱智小娇妻照顾啊。
元芝早早地起床做了爱心早餐,一杯蔬果汁,两片烤面包和一个煎蛋。
“哇……”周柠看着盘子里黑黢黢的烤面包片和焦糊糊的煎蛋,词穷地又“哇”了一声:“哇……我最喜欢吃焦焦脆脆的面包边了。”
“没掌握好火候,凑合吃吧。”元芝低下了微红的脸。她脸红一是为早餐,一是为昨晚。昨天晚上她被情/欲冲昏了头,在周柠面前做了好羞耻的事啊。
周柠对着面包片和煎蛋实在有点无从下嘴,想先喝口果蔬汁压压惊。一口下去,她脸色都绿了。口感和味道都好怪!
她怀疑地看了眼杯子里绿绿的粘粘的苦苦的液体,语气小心地问道:“芝姐,这个怎么黏黏糊糊的还能拉丝啊?”
“加了秋葵是这样的吧。”元芝好像没有味觉似的,面不改色地把她那份果蔬汁喝了大半。
周柠实在不好意思不捧场,芝姐对她的厨艺一直都是特别给面子的。她心一横,屏住呼吸一口气把杯子里的不明液体干了,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不能吐不能吐!芝姐好心给她做的早饭,憋死了也不能吐!
她为了把不断翻腾的果蔬汁压下去,大口吃起了面包片和煎蛋。
元芝露出了单纯的笑容:“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吃?我本来还担心你吃不下的。”周柠现在吃的都不是她做的第一份,而是第六份。她自己吃的是糊得更厉害的第五份。
“嗯嗯。喜欢。”周柠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天啊!她现在嘴里好苦,跟刚喝了中药似的。芝姐吃的那份好像更糊,怎么芝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时也挺挑食的呀。不过也是,自己不能不给自己面子,可能哭着也得吃下去吧。
“喜欢我天天给你做。”元芝脸上的笑容甜蜜了许多。
周柠的表情则相当惊悚。天天给她做?她天天吃这么糊的东西会很容易致癌的吧!别呀!上辈子才英年早逝过,这辈子别又来呀!
“哪能天天让您做呀。那我不成废物了?”周柠求生欲拉满地笑着道:“您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做做就好,做多了我该不珍惜了。”
元芝嗔笑着白了周柠一眼:“你敢不珍惜。”她都没给亲妈做过饭,周柠可是第一个品尝到她正经厨艺的人。
周柠配合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肚子忽然“咕”地一声。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完咯!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啊!“您慢慢吃。我去下厕所。”
“嗯。”元芝心里有点担心。昨天晚上也是,周柠关键时刻跑厕所。现在吃了东西还不到三分钟,周柠又跑厕所。看起来消化系统不太正常啊!
她正担心着周柠的身体,自己的肚子忽然也抗议了起来。怎么办?当年装修的时候她想着家里一般又不来客人,就只设计了一个卫生间。另一个卫生间改成存放粉丝礼物的储藏室了。
“周柠。你好了吗?”元芝神情痛苦地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呕——”周柠抱着马桶吐到快虚脱了,根本顾不上答话。
元芝也发现比起拉肚子的感觉,想吐的感觉来得更急更猛,也更难以忍受。
“呕——”她也就近抱着垃圾桶吐起来。
两个人像在表演协奏曲似的,时而此起彼伏,时而交相呼应。
上吐下泄地折腾了小半上午,苟延残喘的两个人满头冷汗地瘫倒在卫生间的地上。
“芝姐。”周柠想到刚才吐出来的胆汁,很是担忧地道:“您打的那杯果蔬汁里,不会加了生豆角吧?”家里有什么菜她是最清楚的,能让她们吐成这样的也就只有生豆角了。
“我又不是傻子。”元芝虚弱地喘着气道:“豆角汆了水的。”她顿了顿:“可能是没汆熟吧。”当时一直烤糊的面包和一直煎焦的鸡蛋弄得她焦头烂额的,她忘了豆角煮了多久,觉得差不多就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