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云话音刚落，谢问兰就把她挤开了。
“你还是歇着吧。”谢问兰哭笑不得，“算了，你也出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沈初云被她抢走了手里的菜，还被抢走了位置。
她有些无奈的在旁边站着，“你们都过分紧张了，事实上我很好。”
“是啊。洗澡都能把自己摔断锁骨的人，实在是好得难以让人放心。”
“……”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真的没事了？”
“嗯。”沈初云稍微抬了抬胳膊，“再过几天可以拉琴了。”
“别逞强，累了就休息。”谢问兰看着她抬手的动作，还是担心不已，“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去医院。”
虽然她不太懂，锁骨断了这事算不算严重，但锁骨也是骨头，骨头都断了，肯定不是小问题了。
“知道。你怎么和冯倾若一样啰嗦。”
沈初云随口的一句话，让谢问兰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沈初云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于是问她，“我的这句话让你感觉到被冒犯了吗？我可以向你道歉。”
“初初。”
“嗯？”
“你觉得倾若怎么样？”
“你怎么也这样问？”沈初云想了想，上次沈玉书来的时候也问过她这句话，沈初云如实说道，“她很好。”
谢问兰又问她：“那我呢？”
“你也很好。”
“我和她，你觉得谁更好？”
这是第一次，沈初云感觉到谢问兰有些咄咄逼人了。
之前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即便是那一次谢问兰向她坦白心意，她也只是感觉到自己的举足无措，丝毫没有感觉到谢问兰的冒犯。
可是这一次，她突然有一种被谢问兰架到两难境地的感觉。
“人与人是无法比较的，你很好，她也很好，可有千秋。而且你们的好，也用不着我来评价，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评价你们。”沈初云如实回答着，但她看到谢问兰的表情，就知道谢问兰不满意自己的答案。
谢问兰又一次气势凌人起来，她问沈初云：“那么我问得简单一点，你喜欢她吗？”
“谁？”
“呵。”谢问兰冷笑着对上她的眼睛，“初初，不要逃避。”
沈初云轻轻叹气，“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谢问兰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同样的地方，她问了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却给她同一个回答。
那时候她问冯倾若是不是喜欢沈初云，冯倾若说不知道。
现在她问沈初云是不是喜欢冯倾若，沈初云又回了她不知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她和我一样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沈初云第一反应就是否定了谢问兰的假设，“她不可能喜欢我。”
因为冯倾若是原女主，就算是世界剧情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可也不至于改变冯倾若的性取向。
冯倾若怎么可能会因为脱离了剧情的约束，就直接从喜欢男人变为喜欢女人呢？
“为什么？”谢问兰被沈初云掷地有声的反驳给唬得怔住了，“你为什么这样说？”
不仅谢问兰好奇，门外的冯倾若也好奇，她甚至都顾不上去分析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复杂纠结的心思，只是迫切的想到沈初云为什么这样说。
“沈玉书应该和你说过她的事吧？”沈初云反问谢问兰。
谢问兰迟疑着点了点头，问道：“贺情深？”
“嗯。”沈初云轻点头，“她喜欢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谢总监，你太过以己度人了。再者，我不是金银财宝，不会人人都喜欢我的。”
“……”
谢问兰完全没想到，沈初云之所以排斥自己，隐隐偏向冯倾若，居然是因为冯倾若在沈初云眼里是个直女。
“所以，你把冯倾若当做你的朋友了？”
“嗯。”沈初云点头，她朋友不多，冯倾若可以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为亲近的朋友了。
谢问兰突然后悔起来了，她想如果沈初云一直是这个想法的话，那么她之前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快点明自己的心思。
比起直接了当的追求，或许慢慢靠近以后细水长流的相处更好。
“如果她喜欢你呢？”
“不存在这种假设，谢总监。背后这样诽谤人家，很不礼貌。”沈初云有些恼了。
一门之隔的冯倾若都快哭出来了。
她庆幸沈老师不知道她的心思，同时难过沈老师居然完全不知道她的感情，还把她当成了直女。
所以沈老师和她相处的时候格外自然，甚至都没有什么避讳。
冯倾若还想起来，她和好朋友莉莉平时相处的时候，也是毫无顾忌的，甚至都开过玩笑说以后要养着对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