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要被这个毒舌狗男人赶下车。
何碧顷忍不住钻牛角尖——也许这男人是想要趁机羞辱她,报前两天的砸背之仇。
她又忍不住想,如果她再红一点,或者坐在这里的是苏婉晴,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但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黑料满天飞的女星,不熟悉她的人都对她有或多或少的意见,不待见她也是理所当然。
能做大事者能屈能伸。
与其自己内耗不痛快,不如先发制人,让他难受。
何碧顷狡黠一笑,声音轻快:“那你说公主请下车,我就下车。”
张芸:“?”
发癫吗?都这个时候了,还玩什么梗啊?
刚才还乌云委屈的一张小脸如今娇羞似清晨盛开的花儿,她纤细白嫩的双手捏住男人衬衫衣角,微微晃了晃,扬起下巴挑衅般:
“你不说,那我就不下咯。”
江猷琛低睫,她攥住的衬衫衣角起褶,蔷薇色的手不安地摇动。
他剑眉极轻地皱起,乜一眼衬衫衣角的手,虽然乌黑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但嗓音明显有忍耐的迹象:
“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立马下车自己走回去,要么和鸡共处一室。”
布置任务般,语气冷淡:“把手松开。”
何碧顷听不懂人话似的,故意又拽一下衣角:
“不嘛。我这还有第三个选择。我开车技术还是很厉害的,当初科二科三都是一把过呢,我来开车吧,您坐副驾驶。”
话落音。
男人低声嗤笑。
何碧顷对上他的视线,假装疑惑乖巧:“你笑什么呀,我是说真哒。”
“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
江猷琛转身欲离开。
何碧顷索性也不装了,手疾眼快地拽住他的衣领往跟前扯。
毫无防备地,江猷琛的脖颈顺势后仰,下一秒,背脊处多出一阵重量和柔软。
他手心触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后,一向波澜不惊的黑眸里闪过异样,喉结滚动,拳头攥起。
“你做什么?”
何碧顷怕车上的小鸡啄自己,所以整个人攀在江猷琛后背,双脚挂在他大腿两侧。
从张芸的角度看,两人的亲密,就像是男女朋友间的小情趣。
她深吸一口气,这下好了,江猷琛对她家艺人的印象肯定更差。
“你别多想,我只是怕摔下去。”
何碧顷确认自己人身安全后,立马从江猷琛身上下来。
江猷琛扭了扭脖颈,跟家里的糯米一模一样,一激动就扒拉他的衣服。
他回头,何碧顷打开驾驶座车门。她穿的侧开叉吊带裙,轻盈的布料挂不住她白皙小腿,丝滑落在车外。
她坐稳后一把捞起,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冲他莞尔一笑。
此时江猷琛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等他抓到其余的小鸡回来,才发现打不开车门。
驾驶座的何碧顷笑得明艳,语气无辜:“你说公主请开车门,我就给你开。”
根本劝不动的张芸在角落瑟瑟发抖: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江猷琛想骂脏话,江妙娜到底喜欢她哪里?全身上下就一张脸好看。
第一次见面用包砸他,教育他别欺负小孩。
如今还敢坐在他的车里,冲他嬉皮笑脸。
怕尖嘴动物还要接这档综艺,不知道未来3个月都要接触她害怕的尖嘴动物吗?
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蔬菜沙拉。
“开门。”
江猷琛生冷平静的嗓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你说公主请开门,我立马开。”
“何碧顷,你是不是又想上黑热搜?”
“我的黑热搜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操。
江猷琛懒得搭理她,凌厉的下颌线紧绷着,清晰可见隐忍的咬牙切齿痕迹。
脚踩在不堪地面,鞋底溅起细微脏泥,他怀里搂着几只鸡仔目不斜视往前走。
“姐,你别玩那么大,这是人家的车,你这不是鸠占鹊巢吗?”
张芸怕把人得罪了,试图调节。何况她们的所作所为本来就不太厚道,说出去也不占理。
但何碧顷现在就像个叛逆青春期女孩。
“没事,他又不能吃了我们。”何碧顷发动引擎,一边安慰。
车子缓慢行驶,与江猷琛并肩而行时,何碧顷降下玻璃窗,调侃:“江老板,你别那么高冷嘛,只要你跟姐服个软,副驾驶的位置就是你的。”
张芸想把脸埋进去地缝里面,她抓起自己的头发,可怜又无助。
呜呜,何碧顷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不带这么放飞自我的。
见江猷琛不理,何碧顷流氓似的,吹了一下口哨。
“江老板,跟您说话呢?您一张嘴不是很会说吗?现在闭那么紧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