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晓瑄轻松地说。
“不是……贺正既然不在家,你干嘛非要搬出来住?有什么必要?”褚宜不解。
提起贺正,晓瑄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才不要住他的房子。”
“哦,所以住我家是吧?”褚宜翻了个白眼。
阿姨和晓瑄相处快两年,感情很好,此刻也只是和蔼地问晓瑄还有什么需要。
“不用了阿姨,等贺正回国你跟我说一声,我再过去收拾东西。”晓瑄冷酷地说。
阿姨想劝她:“瑄瑄啊,这几天你好好放松一下,等他回来你们再聊一聊,夫妻哪有隔夜仇,阿姨在家做好吃的等你回来哦。”
“什么夫妻?”晓瑄握着行李箱的把手,态度很强硬,“我和他现在没有关系了。”
将阿姨送走后,褚宜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陪着晓瑄整理箱子里的衣物。
“你们家阿姨还给你带了这个?”褚宜不可置信地举起一条蚕丝枕套。
晓瑄坐在地毯上,将化妆包里的瓶瓶罐罐一样一样拿出来,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地说:“哦,她想给我装条蚕丝被的,被我拒绝了。”
“离谱……真的离谱。”褚宜错愕摇头。
箱子里的东西还没取出一半,褚宜的手机响了。她在地毯上到处摸手机,一看屏幕,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没想太多,她接了起来。
“褚宜你好,我是贺正。”
嚯,是个越洋电话。
褚宜抬眼偷看坐在她对面的晓瑄,她还一无所知地将自己的几个毛绒玩偶摆放在褚宜的床头。
“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吗?”
贺正的声音嘶哑,鼻音也有点重:“我听说晓瑄住在你那里。”
“对,”褚宜问他,“你要跟她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贺正的苦笑,“她不会接的,她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个揣测非常准确,晓瑄正目光炯炯盯着褚宜手里的手机,坚决道:“是贺正吗?是他的话你赶紧挂了吧。”
褚宜当然不会没礼貌地直接挂断:“是的,她不想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安全,知道她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
褚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晓瑄凶狠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再不挂就要扑上来把她吃了。
“我会照顾她的,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话……”她决定速战速决。
“稍等一下,”贺正打断她挂电话的动作,“这段时间如果晓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忙完会尽快赶回来,谢谢你。”
褚宜说“好”,终于在晓瑄的威压下挂断。
“不用跟我讲他说了什么,我不关心。”褚宜还没开口,晓瑄就抢先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褚宜幽幽地说,“就是听他声音,好像是感冒了。”
担忧的神色在晓瑄脸上一闪而过,但她最终也还是摸着玩偶的毛,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说这些,说了我不关心。”
“随便你,”褚宜从地上站起来,给她拿了瓶酸奶,“明天上午我要出门,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是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出去呗。”晓瑄接过酸奶,掀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我去面试,你跟着干什么?”
晓瑄惊讶道:“你终于肯出门面试了?”
“什么叫终于?我一直在投简历啊。”褚宜不服气。
“还是得上班啊!”晓瑄叹道,“为了备婚辞职真是我做过最蠢的事了。”
晓瑄之前在一家外企做 marketing,待遇福利都不错,为了有充裕的时间备婚,权衡半个月,还是狠心辞职。
“离职之前我 leader 还想留我,说计划明年年初给我升职的……”晓瑄痛饮一口酸奶,只觉得入喉都是苦味儿。
“你别把酸奶洒我地毯上!”褚宜大叫。
第二天清晨,天气就像晓瑄的心情一样低气压。
褚宜用力推了几下没把她推醒,自己去洗漱收拾,临出门前还是拍着晓瑄的脸把她眼睛掀开一条缝。
“我走了!你睡得差不多就起床,给我打扫打扫卫生,听到了没有!”
晓瑄长手长脚睡得像只螃蟹,有气无力地挥开褚宜的手:“知……道了……别……我睡觉。”
褚宜没时间管她,拎着包急着要出门。面试的公司离她租的房子有点远,她要转三趟地铁。
出门前看了眼天色,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但看手机天气显示今天没有雨。褚宜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拿伞。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如果褚宜希望不下雨,那么它一定会下雨。
面试到一半,隔着写字楼的玻璃,巨大的雨声砸向人的耳膜。HR 善解人意地拉下了百叶窗,尽管这对于声音的传播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