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香呢?”陆深痴望向谭明昊身后,茫茫然问,她不来见他是还在 生气吗。
谭明昊没理他,却伸手扶他向外走。
启动车子后,谭明昊端着伪兄长的姿态可劲儿教育陆深。“因为你,她剪掉长发,因为你,她自虐式过年加班,因为你,她又开始喝酒……”
他常常上楼送吃的,最能发现她家冰箱里酒瓶数量的变化。他尽量在她家待到深夜,也是看管她别再借酒消愁。
“……现在她好不容易慢慢平静下来,你又出现了!真的,陆深,你就是害人精本精。”
坐在副驾的陆深微不可察地偏过头去,泄气且无力地阖上眼。
送他到小区楼下,谭明昊没下车,算算时间,正好赶去接钢琴老师下班。
陆深无力地推开门,意外发现家里一片明亮。
刚换好床单被罩的姜香正推着洗地机在客厅打扫,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神色一怔。
“我做了炒饭,在保温箱里,现在想吃吗?”她提早下班过来打扫卫生,毕竟好久没人住,地板都落灰了。
陆深眼眸湿润,薄薄的嘴唇紧抿,两人对视着,并不说话。
过了几秒,他深呼吸几下,走近姜香跟前看着她。
只是近距离对视一眼,那种浓烈的渴望占有的念头开始冲撞他的理智。
“今晚能不能别走?”他声音轻如羽毛,“我想抱着你睡。”
姜香心脏紧缩,见不得他示弱的可怜样,再也绷不住,一头跌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你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说,手机关机信息不回,知不知道我都想报警找你了!你在跟我谈恋爱,结果我连你人都联系不上,我是有哪里对不住你吗?”
所以她也拉黑他,让他尝尝找不到人的失望和焦急。
“我在北京亲眼看见你和别人出双入对,亲耳听见你承认别人是未婚妻,你让我怎么想?怎么理解?你仅仅是看见我和方逸尘走出酒店就受不了,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她哭得不能自已,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尽数倒出。
陆深凑近她的脸,吻走泪水。“对不起……我想搞定完所有事,再来干干净净找你,不想你跟着我一起承担陆家的压力,这对你不公平。”
“我就这么没用?在我们这段关系中安享其成?我没有价值吗?就只能等在原地,什么都不做?”
见他红了眼眶,姜香火气也塌了大半,觉得事情还是要讲清楚,免得日后他再擅自行动。
“你是有持无恐,觉得我爱你爱得要死,什么都敢做,觉得回来解释一下,我一定会理解你。所以一句也不用跟我知会,是不是?”
“我人都到了北京你还是不说,陆深,没人喜欢事后听解释。我当时的心痛不比你少。”她仰头瞪他,心一横干脆全说出去:“你看见我和方逸尘那天,我故意不解释,就是也想看你生气,虐你难过。”
她的自尊心和报复心就是这么强,即便每晚蒙着被子痛哭,也不做任何挽留的事情,谁都不行。
陆深硬生生受着她解气的话,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低声说:“我知道了,以后做任何事我会跟你商量,跟你报备,让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陆深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以为姜香移情别恋后选择不再联系。方逸尘为了跟他合作,抛出了当天真相做诱饵。
“她对我只是客套……初一早上哪有饭店开门呐?除了酒店。”
也是,陆深是被赌气冲晕理智,复盘想一想,当时他俩走出酒店时并未牵手,样子也不亲密。
他俯下身不停地去亲她,一下下全是深吻,姜香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只是单单的亲吻,她就昏了头,如坠云雾。
“我好想你……”明明她就在他怀里。
她喘得厉害,脑袋里晕乎乎的,脸红心跳的感觉比一个人喝微醺时好多了。
陆深从她的双唇转向探索脸上的其他地方,最后回到她的下唇轻咬一口,轻微的酥麻感传遍她的全身。
“不是,你要……”她挣脱开。
“要什么?”
“要注意身体。”
陆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在内心克制住过盛的欲望,笑着搂紧她,“你可真要命。”
两人重新相拥,时间仿佛倒流了。
吃完炒饭,姜香给陆深测量体温,为他冲药,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抚过额头那块淤青,“这是怎么弄的?”
“嗯?”陆深眼睫微颤,淡淡说:“不小心磕到了。”
“磕哪儿磕这么重?都留印儿了。”姜香拨开他前额刘海儿,看得仔细,眼睛里隐出心疼的水光。
陆深这次没瞒她,只要她问的,他以后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