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本就认定凤诀故意欺瞒,用可笑的借口打发他,现在看到03后不由怒从中来,愤而挥袖,转身朝正殿中的婪央宫众人大骂出声:“黄口小儿,信口雌黄,还敢说此人不是你们婪央宫弟子!”
凤诀抬手抚摸头上金钗,悠悠道:“李长老蓬头历齿的年纪,耳朵不好使就罢,还是非不分,谁说穿了婪央宫的弟子服就是婪央宫的弟子?你若换上婪央宫的弟子服,可是要跪下叫我一声宫主不成?”
众长老继续:“哈哈哈。”
礼央峰峰主笑眯眯的说:“也不是不行,是否要为李道友找来一件弟子长衫?都说老来俏,李长老换上婪央宫的红衣,好歹衬得脸皮年轻一些。”
也薄一层。
“你!”李长老气急败坏,愤怒地指着凤诀道,“你们真是信口胡言,欺人太甚!”
“呵。”凤诀冷笑,望着李长老的眼神冰冷,她将李长老对03她们挥去的灵力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到底是谁在欺人?
作为当事人,03有话要说,她对凤诀远远地一笑,清冷的声音说:“凤诀说得对,我不是婪央宫的弟子!”
所以不要抄宫规。
她拍拍衣服,诚实道:“我没有衣服穿,这是借的。”
众人:“……”
凤诀:“……咳。”
思仪立刻低声道:“已经命绣娘上山了。”
不是婪央宫的弟子,也从未在东洲扬名……徐泽华眼睛一转,忽然伸手朝03作揖,朗声笑道:“既然道友不是婪央宫弟子,想必是来参加东洲大比借宿婪央宫,昨夜一切应当都是误会!我乃赤雷剑派掌门独子徐泽华,赤雷剑派兴盛已久,也曾承办东洲大比,不如我亲自设宴款请姑娘?”
“这身红衣在姑娘身上格外不合适,我赤雷剑派家大业大,只要姑娘愿意,想要什么立刻为姑娘取来,我身上就有一件玲珑玉衣,是琴颜圣尊飞升前留下的法衣,不知姑娘可感兴趣?”
李长老冷笑一声,撇开头去。他听出徐泽华的意思是想拉拢此
人,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于徐泽华身后冷眼旁观,心中兀自冷笑。
若是此人乖乖受降便罢,若是不愿……他不会给婪央宫再添一员元婴修士的机会!
而婪央宫众长老面色都不好,虽然大家的确不知道这位元婴期的道友为何出现在婪央宫还穿着婪央宫的弟子服,但赤雷剑派如此视若无睹地当着他们的面挖人,真是不将婪央宫放在眼中!
凤诀不慌不忙地摆手,让大家莫急。
“且看。”
广场上,03听了徐泽华的话,有点惊讶地说:“为什么要送我衣服,不打了?”
她还拎着剑。
徐泽华哈哈大笑,说:“常言道以和为贵,李长老只是一时冲动,若是姑娘愿意入我赤雷剑派,大家以后一起共事,再无误会。”
“还是打吧。”03觉得这个人话有点多,不再理他,望向徐泽华身后的李长老,平静地说,“刚才你想杀我,现在我要杀你。”
她抬起长睫,清澈的瞳孔盯着李长老,像看路边一块石头,一棵野草,没有任何情感。
明明她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口中的话和之前的语气没有任何不同,冷漠的口吻却令李长老的心脏一滞,怦怦紧跳。他听出03的认真,这人是真的想杀他!
李长老缓慢道:“好。”
他元婴后期,岂怕元婴中期!
徐泽华脸上露出焦急神色,低声道:“长老,不可冲动!你是来保护我的,还要与闻道学宫来人商量要事!”
李长老皱眉,推开徐泽华,待他杀了这人,叫所有人瞧见赤雷剑派的厉害,还怕谁不跟他商量?徐泽华看看03,又看看李长老,面色看起来很为难。
他对03说:“你好好考虑,李长老成名已久修为深厚,何必自寻死路?不如加入赤雷剑派,我让父亲给你长老待遇!”
03平静地想,到底要不要打,啊,有只蝴蝶飞过去了!她的眼睛连忙看向一旁,追着翩翩飞舞的蝴蝶看。
正殿外,凤诀弯起嘴角,悠然问:“怎么,怕了?”
明知她是激将法,李长老却不得不踩进去,他冷笑:“谁怕,正好连你的份一起教训回去,且让你们看看嘴硬的下场!”
“很好。”凤诀笑容更深,从人群后走到前方,居高放
音,声音传遍婪央宫与婪央城。
“今日凌山派弟子——与赤雷剑派长老于东洲大比擂台生死决斗,不论今日谁死谁生,不可追责!我以婪央宫宫主身份邀请城中道友前来作证,今日婪央城不禁飞,请诸位道友前往擂台一观比试!”
凤诀话音落下,城中各处亮起光芒,各种飞行法器载着各派弟子飞向东洲大比的场地,仿若浩瀚的流星雨纷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