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国!你虔诚!你一直跪在这!你觉得这些有用吗?!”
“啊?!王大国!”
黄玉蓬头垢发的走到他面前,脸色惨白的揪住王大国的衣领:“当官的不管我们这些人,什么人都救不了我们!”
她状似疯癫的收回手,对着神像大笑:“它有用吗?它有用吗?我们遭受水患折磨的时候拜它有用吗?”
“村子现在到处都是烧杀掳掠的畜牲我们拜它有用吗?”
黄玉跌坐在蒲团上,自言自语道:“没用的,都没用的,我现在,我现在就想要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二丫!”
提到还生不见人的女儿,黄玉干涩眼眶几乎是在瞬间涨红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王大国,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胳膊,嗓音凄厉:“当家的,你告诉我,二丫去哪了?她被那群畜牲带去哪了?!”
王大国被她一系列的质问问的双膝一软,几乎是立刻跪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我不知道,阿玉,我不知道。”
王大国不顾妻子死命揪着自己胳膊的手,嗓音嘶哑:“我们会找到二丫的,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黄玉还是在安慰自己,亦或者是在借着安慰黄玉的借口来催眠自己。
白筝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跪坐在地上那一对几乎瘦脱了相的夫妻,微微垂眸。
她现在的视线,是那座被供奉着的神像。
白筝一睁眼就看到蒲团上跪立着的王大国和黄玉,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彻底反应过来时,黄玉几乎已经发疯了。
也是在黄玉发出一句句凄厉的质问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些许疑惑声。
听不太清楚,但是白筝却诡异的知道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它在说,我该做什么?
白筝心底一动,下意识的询问那道声音,“你是什么?”
但是那道声音似乎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依旧自顾自的自言自语重复那一句话。
我该做什么?
白筝在经过几次都尝试后,确定对方确实听不到后就放弃了交谈的想法。
看来现在,就只有等待剧情的进度了。
白筝看着扑在王大国怀里痛哭的黄玉,心脏深处隐隐有些不适。
为什么副本中,总是会有这些令人产生不适的剧情?
就在这时,寺庙外突然传来盔甲走动时产生的剧烈响声。
随后,寺庙木门被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猛的推开。
白筝认识这个男人。
是那个将军。
将军看着跪在蒲团上的王大国和黄玉,倏地扯着嘴笑出了声。
“原来我们的王村长在这呢?”
将军迈步朝王大国两人旁边走去,垂在身侧的右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摇动着,血淋淋血水落了一地。
当神像内的白筝看清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时,瞬间觉得心跳都停止了跳动。
将军走到脸露怒色的王大国面前,微微晃荡了下手中的东西,露出了个笑容:“王村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将右手拿着的东西扔在王大国和黄玉面前的地上。
血淋淋的一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肉体粘腻的响声。
王大国的瞳孔猛的缩小,他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脱水干涸的嘴唇抖动着。
“这,这是什么?!”
王大国心底其实已经隐隐猜出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强行让自己不去看地面,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将军。
将军沾满血迹的脸上满是笑容:“哎,王村长是不知道吗?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个男人瘦削的人影被士兵们从门外扔了进来。
男人痛的弯腰,整个身子几乎缩成了弓状,不住的哀嚎。
王大国的眼神却是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汉生?!”
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声音一顿,随后好像是听不到似的往角落里挪去。
王大国还在继续喊他:“汉生!你不是带着二丫逃出去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
说这句话时,王大国的嗓音其实已经隐隐带了些许颤抖。
旁边的黄玉是在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扔进来时就已经僵在了原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直到王大国喊出那句二丫后,她才像是活过来似的望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黄玉喃喃道:“对啊,你在这,二丫呢?二丫去哪了?”
将军却好像故意要戳破他们的幻想一般,走到王汉生的旁边踢了踢他的背,催促道:“怎么了?你老丈人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王浩生被踢的背部一痛,浑身颤抖着坐起身,却还是不敢抬头看王大国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