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她常来,还半开玩笑有她的一部分劳动入股,所以到了之后就收好伞直接进去。
活动还没开始,他们在台上调试乐器。
她跟着去看过几次他们的乐队演出,所以也认识了几支他们关系比较好的乐队,这会儿都在。
还有许多是学校里的人,都是朋友的圈子,一起玩的多了,大部分都是认识的熟面孔。
她一进来,朋友就看到了她,招呼着她坐下,这地方她来过几次了,一桌的人又都认识,所以朋友只陪着坐了一会儿就又去忙了。
大家熟门熟路地拿出纸牌,开始玩游戏。
每次到这个环节,她就是最苦恼的那一个,偏偏她越是苦恼,大家越是热情高涨,就喜欢欺负她这个游戏小白。
谁都知道她在玩游戏上实在没什么天赋,每次都故意欺负她似的,她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明白,惹得一群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几次被他们拉上去唱歌就是因为输了游戏的惩罚。
她从小接触到的东西太少了,就算一点点适应和接触,也不可能一口全都吃下去。
而且,她好像在游戏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天赋……这狼人杀玩好几次了,还是没玩明白。
又轮到她发言了。
她面对一桌人的目光,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绞尽脑汁,学着他们之前说的话,努力地憋出了一句:“我是一匹好人,什么都不知道。”
桌上静了一秒。
然后一桌的人都爆笑,有人夸张得直捶桌,连桌子上的花生米都跳了两跳。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紧张之下说的口误。
玩过好几次了,她自认为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了,起码哪些角色是好人,哪些角色可以做什么,她还是了解了大概,不像之前玩的时候,认贼为友,被人干掉了还不相信。
但是这话一说完,怎么反而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她脸上都是茫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紧张就嘴瓢说了句什么。
最后,大家实在不忍心了,忍住笑,把真相告诉她,但是憋了几次都才憋住笑,好不容易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雪宁,你是,一匹,好人,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旁边的女生拍着她的肩膀,“雪宁,你也太不会说谎了,一紧张就全漏了。”
她:“……”
大家爆笑着把她这个狼人投了出去,闭眼继续玩游戏。
她淘汰出局,无奈地看他们玩,顺便很努力地看他们怎么玩,争取下一次能说点好话。
这个时候,大家都闭着眼,只有主持的声音引导着步骤,还有台上叮叮咚咚调试乐器的声音。
空旷封闭的空间里,灯光宁静闪烁。
余光里注意到有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她下意识侧头看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了陆辞。
朋友正陪着他走过来,朝着她这边的方向。
窗外是细细密密的大雨,在玻璃上流下一道一道水痕,窗外的世界正在雨水中逆转、颠倒。
活动还没开始的餐厅,尚且还算安静,基本上只有他们这一桌玩着狼人杀的声音。
除了她这个开局就被淘汰的笨狼,大家都闭着眼。
眼睫颤动的下一秒,她静静地挪回目光。
而后没多久,朋友已经带着陆辞坐了过来。由于别人都还在闭着眼玩游戏,只有她睁着眼还算方便,朋友让她往旁边让让,把陆辞安排到了她的旁边。
等到他们睁开眼睛,一众人看到桌上多出来的人,一个个惊喜地炸了锅。
打完了招呼,热情跟他说着情况,“我们这局很快就玩完了,下局你也一起。”
他还是笑吟吟的那副样子,好说话的笑,“行,你们玩着。”
他们依次发着言,继续玩着这局狼人杀。
陆辞坐在她的身边,视线朝她看过来。
热热闹闹里,他慢声喊着:“温雪宁。”
她连视线都不敢看他,从他在身边坐下的那一刻起,背脊就已经紧绷如弓,绷直到了极点。
她假装在看他们玩游戏,嗯了一声。
“你好像每次见到我都不太喜欢搭理我,连招呼都不打一次,我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他语气带着笑,几分散漫的不着调。
一如既往的,跟朋友说几句玩笑话的语气,和刚才跟桌上其他人打招呼一样。
在他的世界里,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亲密友,但见了面还是会说几句话的朋友。
她单方面的执着,又单方面的放手,她的世界山呼海啸。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如既往,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平常得和从前一样。
其实大多数人做朋友,这样才是正常的相处吧,见了面打个招呼聊几句,平时没有什么事就互不打扰,各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