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iel像是如释重负,光滑的肩膀耷拉下来,艳丽的眉眼也像是抹了一尘光,拂去原本阴沉,灿烂地笑了。
“还是你有胆子。”Muriel接着叹了一口气,自愧不如。
“不过若是你我两人猜的那样,我们之中还是要死一个人。”Muriel看着沐戚,想知道她怎么破局。
“哈?”木珏左看看,右看看,满头问号,但是枪打出头鸟的故事,她还是懂的,也跟着Muriel看向沐戚。
“若我猜的没错,在座的所有人都抽到了说谎者这张牌,你们都说了谎,牧静、木珏、慕秀还有我。” 沐戚面上没有一丝波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木珏有些惶然,立马噤了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没有回话。
“木珏你说在赛场上是出了意外才造成自己骨折,其实不然,这是你故意造成的,巴西柔术对战泰拳,同体型条件下,赢的概率很大,但是你比对方弱小,围困起来就不太容易,你是故意以伤换伤,才有机会出其不意,击打到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你很聪明,描述了你擅长的事情,大部分真实的内容里面就夹了一个错误的词‘意外’,便是主观意识的不同。我们虽然可以知道你做过的事情,但不一定清楚你的真实想法。”
沐戚垂眸摩挲手腕,清冷的面容恰似月下昙花,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辩的凛然。
木珏眼里带着错愕,嘴巴却紧紧闭着,像是负隅顽抗的蚌,坚守着自己的秘密。
沐戚没有紧追不舍,淡漠的眼神转向娇小的慕秀,“慕秀,你采取了和木珏一样的方法。”
“你提到穆晴,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了她身上,你说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对了。”
“你出现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大多数事情都发生在我们眼中,你也是我们最不设防的一个人。因为你年幼且不谙世事,但再单纯的人,在生死之间也有私欲,也想活下来。于是你选择了遵守规则,你撒谎了,因为你抽到了说谎者的身份牌。”
深色绸缎睡衣裹着少女瘦削的身形,慕秀低垂着脑袋,沉默无声。背脊的肩胛骨绷着垂顺的布料,越发显得孱弱与无辜。
有生的希望,谁都不想死。
更何况,活到最后,谁便成了这具身体唯一的掌控者。
后继无忧,变成了正常的人,从此天高任鸟飞。
所有的枷锁和顾虑统统抛开,青天白日之下,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牵着心爱的人的手,和她开怀大笑、诉说衷情。
是爱让她们拥有了野心。
“你不是被穆晴引导才注意到池夏,是你自己想要去了解她。”
“因为池夏给了你希望,在满是恶意的泥潭里面注入了一道清泉,所以你渴望靠近。而穆晴只是给了你提供了途径,给你编织你的谎言提供了素材。”沐戚仍旧用冷漠的声音掀开众人的谎言。
慕秀依旧是一副落寞无助的样子,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打算。
穆晴坐在上端,居高临下。她身为旁观者,饶有兴趣地看着沐戚的分析,眼里是满足恶意过后的倦意与散漫。
“所以该怎么办呢,若是真的像你所说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说谎者,那你是不是违反了游戏规则,毕竟你是说谎者,你隐瞒了什么吗?”还未描述自己故事的Muriel提醒道。
“但是那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依旧无法百分百地确定慕秀和木珏说谎了,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穆晴说的话。”
沐戚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同锁定猎物的雄鹰。
穆晴不以为意地耸肩,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如同静静流淌的月色,很浅很淡,却不容忽视。
“你说你也是游戏里的一员,和我们做一场游戏,名叫说谎者。你说所有人中只有一人需要说谎,若是我们都抽到说谎者身份并且遵守规则在描述中说了慌,那只要我们达成一致,投出一名后参与者就可以结束游戏。显然,牺牲者不是那么容易决定出来的。那么假设我们是平等的身份,你也是参与者,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集体投票选你。反推你是说谎者,你说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这百分百可以确定是错误的信息。”
“取胜关键在于我们是不是都抽到了说谎者的身份卡。”沐戚早已经摊牌,现在选择权归于Muriel等人。
“我的秘密是我不清楚你们说的一切。”
Muriel拍拍手掌,笑眼迷离,随手将自己的身份卡翻开,姿态那叫一个潇洒。
身份卡上说谎者三个字醒目灼灼。
木珏兴致勃勃地翻开自己的身份卡,脸色苍白的慕秀同样地将身份卡翻开。
“所以结局已经定了吗?”木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