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浣溯溪看向正龇牙将小白虎从她怀中拎出自己挤进来的安,抿紧了唇。
明明自己对这小白虎最初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可偏偏这小东西却最是爱粘着自己。
朝珊瑚递了个眼色,珊瑚放下手中的短匕拿起一旁的一块肉干,将小白虎吸引了过去。
趁着这个时候,浣溯溪紧了紧怀着安的手,附耳问道:“安,当初这小白虎,大家都说活不下来了,可你却从不担心,这是为什么?”
被浣溯溪说话的气息撩拨到,安缩了缩脖子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她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窝着后,抬头问道:“溯溪想知道?溯溪想的话,安可以告诉你。”
浣溯溪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隐隐浮现一个猜想,犹豫再三她将脑袋搁在安的肩上,叹气道:“你要说的话,是不是原本不可以说的?要是这样的话我不想知道了。”
安把玩着浣溯溪的头发,嘴角翘翘的,抬眼看了一眼珊瑚所在的方向,见珊瑚专心在逗弄小白虎,她侧脸飞快的在浣溯溪面上轻啄了一口。
浣溯溪身子一颤,捏着她的面颊,没好气道:“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喜欢溯溪。”浣溯溪的力道轻的很,捏在面颊之上一点都不疼,安眯起眼笑的格外开心。
“你啊……”浣溯溪正要说话,那边的小白虎突然对吃食失去了兴趣,双腿一蹬硬是挤进了两人中间。
安气急败坏的坐直身子,抓着小白虎的后脖颈将其提起,磨牙道:“要不还是把这东西扔了吧。”
浣溯溪莞尔,抱过小白虎,笑道:“我这会儿倒是觉得这小家伙还挺灵性,还是养在身边的好,时时带着的那种。”
小白虎在浣溯溪的抚摸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安皱鼻不满的搂过浣溯溪一边的胳膊,和小白虎瞪眼较起劲来。
浣溯溪觉着这画面怪可爱的,不禁伸手揉了揉安的发顶,心想以后这小白虎还当真得多注意,要留在身边时时观察才行。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看来是今天歇脚的地方到了。
抱着白虎下车,将其的脑袋按在臂弯中,浣溯溪一行人进入了今日留宿的客栈,林浦带人在和客栈老板商谈,其余人在清点物资和等待房间的分配。
“小家伙恢复的怎么样了?”王延锡手里端着一个茶壶来到浣溯溪的身旁。
浣溯溪看向王延锡,目光越过他看向其身后不远处的严琮,不由好笑道:“先生,今日怎么不和人家切磋学识了?”
王延锡叹了口气,嘴角带出点点苦笑,应道:“再热烈的感情,也得让彼此冷静冷静不是,多年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我和那位热情的严公子。”
浣溯溪将小白虎递给王延锡,不解道:“先生若是觉得不喜,大可不搭理他便是了,他那样的人好面子,得不到回应自然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自从白虎一事之后,严琮便有意无意的避着浣溯溪几人,从而调转了目标,每日跟在王延锡的身后。
王延锡倒是也没有变现出任何的不满,凡是严琮来找,他便会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些回馈,这才让严琮觉着在王延锡这有缝可钻,找的更勤快了,真恨不得夜里都抱着王延锡睡。
王延锡逗弄着小白虎,嘴里应道:“这路途漫长,有个人在身边犯蠢,也算是能解解乏,而且他
并非是个十足十的草包,若是能改改性子,也能为我大凌出份力。”
“可用之才,在哪都不嫌多,他若是能醒悟过来,我牺牲些闲暇时间又有何妨。”
听到王延锡的话,浣溯溪不禁对其又敬佩了几分,也难怪皇上这般器重,在浣溯溪的记忆中,王延锡的人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为凌国考虑。
尽管时常看着有些不着调,但是浣溯溪知道,王延锡心中的第一准则,皆是从国家利益出发,若是有人突然出现要取王延锡性命,只要是为了大义。
她觉得甚至不用对方动手,王延锡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自我了断。
“先生,这般活着不累吗?”浣溯溪不禁问道,王延锡其实有着一副不错的外表,可是面前的人,看着远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可见平日里心力耗费巨大。
“没有国何来家,若是大凌不够强大,迟早会面临外敌倾吞的忧患,那时我大凌子民又有谁能幸免,我说是为大凌,实则也是为我自己,我为自己活着,又何谈累不累。”
王延锡的话说的风轻云淡,浣溯溪却是大受震撼,她敬佩道:“先生这般觉悟,我想我是终生难以企及了。”
王延锡笑着将小白虎还给浣溯溪,捧起茶壶喝了一口:“你是个有灵气的孩子,或许从政不适合你,但是经商却是一把好手,一样能为我大凌带来莫大的助益,我可从不会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