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素抱着枕头,叹息道,“渔村好无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集市,难不成我们也去捕鱼?”
岳寒凝笑她,“这里村镇真的很少,有可以住的地方已是难得。”
冯素素转头,“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村子南头有间寺庙,门前总有人参拜,可不见有人进门。我觉得那里应该藏着什么厉害的神像。”
于是到了晚上,冯素素好说歹说把两人拉过去陪自己一起夜探寺庙。
“就是这里。”
冯素素胆子越来越大,对着门口鞠了三躬,随即推门进去,还冲后边的两人招手。
岳寒凝抓紧耀灵熹的手,“跟紧我。”
三人走近庙宇,一个僧人都没有,黑灯瞎火的甚至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岳寒凝拿起火折子照亮,发现里面果然是阴气森森,残破不堪,唯有正中的庙堂前没有荒草。
三人一起迈入庙堂,这里的神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可阴气实在太重,与寺庙外不像是同一个季节。
“这也太冷了吧。”冯素素搓着手道。
耀灵熹见供台上尚摆着白皮点心和几个果子,果子未烂,应该是前不久上供的。
“你冷不冷?”岳寒凝将人抓的更紧。
耀灵熹顺势就抱上去了,“灵熹冷。”
“我也要抱!”
不等冯素素扑过来,岳寒凝便把火折子丢给她,自己好完全抱住耀灵熹取暖。
“现在还冷吗?”
耀灵熹暗自用法力与这里的寒气抗衡,愣是将温度提到与外头一样。
“有姐姐在就不冷了。”
“你们看顶子上,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惊呼声,二人这才松开彼此朝着上头望去,就见顶子上缠绕着一圈接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像是线又不是线。
岳寒凝也皱眉不解,“看不出来是什么。”
“是女人的头发。”耀灵熹淡淡道。
其余两人闻言大惊,不敢相信,可再看居然越来越觉得像。
应该是很多女子的头发,它们像是晾晒衣服一样被挂在房梁上。
“他们为什么要拜头发啊?”冯素素抱住自己连连后退,左顾右盼就怕有可怕的东西突然掉出来。
耀灵熹环顾四周,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阴气这么重,定有不少亡魂。
她走到供台前,忽然掀开红绸布,台子底下是成摞的新娘喜服。
“这是?”岳寒凝震惊道,“难道说出嫁的新娘都要把喜服放到庙里?还得留下几缕头发?”
冯素素面露痛苦之色,“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啊?”
耀灵熹拿出一件喜服,上头不仅沾了血迹还挂着一些河藻。
“应该不是新娘主动交过来的。”
这些女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冯素素拽了拽岳寒凝的袖子,“我之前说错了,这里一点也不无聊,可能比蜘蛛还可怕,我们还是走吧。”
三人匆匆离开寺庙,却在半路遇见几个村民扛着麻袋朝寺庙的方向走。耀灵熹与岳寒凝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返回寺庙。
“等等我呀!”冯素素哑着嗓子,一路小跑在后头追。
几个人将麻袋往地上一丢,拆开绳子以后里面竟然是名妙龄女子。女子惊恐中想要跑走,被两个渔民按在地上,后边的老汉扑过去抱住女子痛哭不已。
“我苦命的孩子,不是爹狠心呐,是河神要你,咱不能和神对抗啊。”
耀灵熹等人在神像后面蹲着,听个正着。眼见那女子被强行换上喜服,绑在柱子上,嘴也被堵上了,连哭的份儿也没有。
老汉一步三回头,被其他渔民催促着,终究还是狠了心,再也没回头。
“这里的女儿都是河神的新娘,都是河神的!”
老汉状似疯癫的话渐渐远去,三人立马出来给女子松了绑。被救下来的女子对着几人千恩万谢,却不敢离开,说是怕河神发怒,牵连整个村子。
“你们怎么知道有河神的?”耀灵熹好奇的问道。
女子抽泣着,把自己听说的事原原本本全都告诉给她们。
原本这里的河流平缓,渔民打鱼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可是七年前,村子里发了水灾,死了很多人。直至河水卷走了当时正要出嫁的新娘才渐渐平息,自那以后,每年都会给河神献祭一个新娘,来保证河神不发怒,村子不被淹没。
耀灵熹越听越觉得可笑,“献祭完新娘以后,河水就不发难了?”
女子点头,“这七年来真的没有再发生过水灾,如果谁家的渔船翻了,就赶紧搜寻家族里的成年女子丢进河里,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出现翻船的事了。”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冯素素气的不轻,“这算什么神?”
耀灵熹又问,“今夜河神会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