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摸起来光滑润泽,细腻温润,呈淡淡的青白色,透亮透亮的,比起见过的另一块好上不少。
近距离接触后,赵月柏更肯定,两块玉形状质地,完全一致。
只是不知道那一块经历了什么,变得那般难看。
赵月柏神情讶异:“这么好的玉。”她边说边用余光观察马枫,他果然又露出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厌恶表情。
周诠见他看得这么认真,心中不免得意:“这块玉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从我婴孩到如今,已然走过三十七年。”
“这一块鱼形佩看起来还有另一块相配。”赵月柏惊喜道:“我也想买一对玉佩,”
“哦?”周诠面露惊讶,晦涩难辨:“我从未见过它的另一半,应当是没有的。”
说罢他一口气告诉赵月柏玉石的许多行话,给他作一番提点。赵月柏感激不尽:“大人心善。多谢大人了。”
戌时,宴席散了,周诠让马枫送赵月柏和楚清二人先下楼,他自己则说要在隔间房间内休息一晚上。
赵月柏没有拒绝:“麻烦马大哥。”
至于梁平,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马枫仍旧面无表情,朝周诠弯腰行一礼,与两人一同下楼。
大堂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醉态十足,更有甚者直接躺在了地上。
出门口的时候马枫向二人抱拳,就要离开,赵月柏心随意转:“马大哥,周大人家中只有他一人,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么?”
马枫不经意打量他两眼:“赵大人喝醉了。”
他看向没喝酒的楚清,迟疑一会开口:“请楚姑娘多留意。”
答非所问。
......
一路上,赵月柏理了理混乱的思绪。
姜宁音的玉佩是那赌鬼给的,赌鬼是在给他毒药的女人丢了玉佩后捡的,那女人丢了玉佩,说明这块玉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说不定那女人也是捡的。若是这样那女人也许并不认识周诠,一切只是恰巧。
而两块玉又完全相同,只不过一块被磨砺得粗糙了,一块仍然一副高贵模样。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越想越乱,越乱越想。
赵月柏晃晃脑袋,这个时辰未到宵禁,街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是夜市,人更多。
她突发奇想,对着楚清道:“我们去逛逛夜市吧?”
楚清自然是随她去。
夜市各店铺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将整条街照得灯火通明,人熙熙攘攘,逆向者有之,顺流者亦有,赵月柏顺手拉其身边人的手腕。
握住得自然而然。
行至一家卖糖人的摊子,摊子上摆着很多小糖人,惟妙惟肖,摊主见有客人来,赶紧起身介绍:“一个三文钱。”
赵月柏笑着问楚清要不要吃:“不管你吃不吃,我要吃,但你应当很少吃这些吧?”
“是很少吃。”
赵月柏来了兴趣:“那我们要两个,麻烦照着我们各做一个。”
须臾,两个糖人就做好了,赵月柏把糖人接过,比着楚清的脸赞道:“手艺真不错。”
“只不过呢,它是甜的,你不是。”赵月柏遗憾叹道。
楚清听她胡言乱语,心里直发笑,面色不变:“你可尝过?”
“糖人肯定是甜的,怎么还用尝?”赵月柏怀疑看她一眼,只觉得她脑子坏了。
“有道理。”楚清恳切点头,表示同意。
赵月柏把楚清的糖人递到嘴边:“你吃,看是不是甜的。”
“甜的。”就着轻咬一口,楚清一本正经。
这条街太长了,就像她们要走的路一样,赵月柏远望繁华的街道,突生伤感。
来到这里约已有八九月之久,她已经快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好在这一世也过得有些意义。赵月柏正在胡思乱想,只听见路过一处摊子时一句叫嚷传来:“公子啊!”
她下意识地往声源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张有点熟悉的脸。
“不认识我啦?”那小贩笑道,指了指自己摊子上的簪子:“您上次还在我这里买了支簪子送给你夫人。”
不是小贩记性好,是赵月柏之前磨他这么久给他留得印象实在太深刻。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赵月柏羞愤欲绝。
小贩看着眼前一对养眼璧人,便乐呵呵问:“这位是你夫人吧。”
楚清温和一笑:“不是,我不是他夫人。”
她不说还好,说了这话小贩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月柏,须臾便缓了过来。
这也正常。
赵月柏看着那小贩,解释道:“她是我表妹,我还没娶妻。”
小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又殷勤问道:“你们要不要看看我这里的首饰,还有好多好东西。”
“公子,你应该舍得给你表妹买吧?”小贩奸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