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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起了雨,清明前后的天气总是如此。豆大的雨点沿着厢房屋顶的瓦片滴落至窗棂,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很是好听。
就着清灵空明的雨声,楚清耳畔还有赵月柏的叽叽喳喳,和那几只喜鹊无二。
房子的事需提上日程,尽管楚清这边的厢房比塌了的那间好上不少,但毕竟也已年久,住着也不甚安全。
“你说我们是自个请人造好,还是直接去买一处好?”
“你说是一进的好,还是二进的好?”
赵月柏说起建房之事便喋喋不休。她已经想了许久,还未决出个头绪。
“二进的大些,以后成婚了方便。”楚清淡淡开口,“也有的是地方给小娃娃们闹腾。”她双眸澄澈,语气真诚,似是在认真为赵月柏考虑。
“至于一进的,两个人用也够了。太大了也显得冷情。”
赵月柏微颔:“二进的确实更大些。我们如今手里共有两百余两银子,不论是买还是自个建,都够用的。”
“那三亩田你断不会卖的,买房只有镇上有空闲的。”楚清微恼道,赵月柏似乎很逃避成婚这个问题。
若是在镇子,家里的田来回便会花上不少时间。
“不若我将那田租出去吧,它如今肥沃,定能租个好价钱,有人耕种也不至于荒废。”
“而后我们便在秋吉镇上,买个一进宅子。”赵月柏神色复杂,将一进二字从唇中碾了出来。
她根本不想成婚,也不想生娃。
第19章 新家
秋吉南的宅子皆是富人所居,多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依赵月柏如今的情况,是买不起的。
这里贵的不仅仅是宅院,还有地契与人脉。凡是能住在秋吉南的,要么财力出众,要么于官府中有关系。
几日时间两人观察许久,最终看中了秋吉东边的一处一进小宅院。
见两人都喜爱这处宅子,那庄宅牙人眉开眼笑。他从未见过如此挑拣的人,若不是两人给的够多,他早就蒙着头跑了去。
“诶呦,两位好眼光!这宅子可算得主了!”庄宅牙人喜不自胜,对二人恭维道。
哪知这话一出口,马上引得了楚清的回头,她蹙眉问道:“难不成这宅子在你手里放了许久,无人愿买?”
牙人冒了冷汗,暗暗叫苦,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楚清说的也无错,的确是在自个手中放了许久也无人愿买。
宅子处于秋吉东边,相较其他地方,也是偏僻所在。因此附近并无几所宅院,除去二人看中的这个,再东边有一所,宅子西边远些的还有两所。
“可是发生过什么不吉之事?这附近住的都是些什么人?”赵月柏出声道,牙人居然有所隐瞒,她心中微恼。
若这处是凶宅,她也不会买下的。
“不吉之事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两位有所不知,东边那家,”牙人忽然降了声,手向东边指着,微微颤抖道:“那家住了个鬼…鬼人!”
“鬼人?”赵月柏来了兴致,“何为鬼人?”
“祖宗啊…鬼人,鬼人就是非人呐!那家主人,曾有人见过她没有影子…这不是鬼人是什么…”那牙人见她没被吓到,高兴之余又有些不服。
“两位可知那镇上有家棺材铺,那铺子主人是个女人的那家?就是她!”
何止知道,两人还去买过香烛。赵月柏放下心,觉得好笑,那分明就是个人,不知怎么以讹传讹将好好一个人传成了鬼。
牙人见他们二人丝毫不惧,也生添了几分敬意。原本还有些愧疚的想法也消失了,只想赶紧促成这一桩买卖。
两人对鬼人之事都不置可否,只当是故事听听。
按了指印,买卖既成。赵月柏小心地将房契地契收好,如视珍宝。
屋子墙面皆由青石板转砌成,颜色质感自然朴实,给人以古韵犹存之感。且青石青瓦所垒建筑有春暖夏凉之功效。
赵月柏喜欢这里的原因还有一个便是这处宅子的围墙很高,比其他家的都高出半墙来。
这些还是刘成告诉她们的,两人都没有这些经验,刘成便细细道与她听。
搬家的事情他们也只告诉了刘成与里正,至于其他人并不相熟,也无交集,没有告知的必要。
新家的每间屋子都比原来的大上许多。
等两人搬过来,就该分开睡了。
赵月柏满(shi)意(luo)地想,楚清睡觉不老实,老踹她小腿,再继续和她睡一张床腿就不能要了。
村里原来的屋子还有许多东西要搬过来,故而两人还要回去一趟。赵月柏顺道在肉铺买了一斤肉,又去了冰糖葫芦的摊儿。
“我要三串。”赵月柏开口道,掏出九文钱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