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直没说话的沈烟洛牵过她的手:“别理她。”
闻言,白玫凑过去瞧她的神情:“你怎么没有不高兴?”
甚至还能反过来哄自己。
沈烟洛这回没跟个木头似的一声不吭,脸上带着认真:“你是我的,所以她嫉妒。”
因为白玫只属于自己,柳迢那是失败者的愤怒。
而她作为胜利者,自然不屑于和失败者置气。
“没错,她就是嫉妒我们。”白玫眼里的笑已经收不住,她往窗外看了眼,天幕已经弄好,要挪位置也不方便,还得辛苦沈烟洛继续折腾,“那我们吃完烧烤偷偷挪车位,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实际上她们这里原本也只有她们,是柳迢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挨过来,倒显得她们关系有多亲近似的。
“不用。”沈烟洛摇头,如果柳迢要黏过来,挪到哪里都会跟着一块过来。
“也是。”
白玫点点头,想的倒是和沈烟洛不一样。这是她的地盘,要挪也是别人挪,她挪个什么劲?
刚刚自己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赶走柳迢,而是自己挪位置。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居然变得那么好,白玫忍不住叹息。
瞧瞧这岁月,把她的棱角都磨平了。
啧!
和沈烟洛一起把烧烤用的肉和菜备好,烧烤架也在天幕下弄好,沈烟洛却不许白玫再动手了。
“你坐在这里。”
沈烟洛把椅子挪过来。
白玫点点头,长椅可以调整,她半躺着,惬意地吹着凉风。不远处有本地人正骑着马在草原奔腾,她眯着眼看了一阵,视线蓦地被人挡住。
“嗯?”
白玫仰着头,不解地看向沈烟洛。
“要吃点水果吗?”沈烟洛问。
“水果啊。”白玫说着,脑袋歪了歪,一边继续看着远处策马奔腾,一边摇头,“不是很想,你自己吃吧。”
下一瞬,视线又被挡住。
第二次了。
白玫要是还猜不出来,那就得取代沈烟洛成为真木头了,于是笑眯眯看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你这边风大,我给你换个位置。”说着,走近白玫,弯腰将白玫连人带椅抱起来,放在桌后。
这会儿桌子上摆满了东西,白玫半躺着,视野挡了大半,只能看见远处的山和马上偶尔颠起来的人头。
白玫忍不住想逗沈烟洛,便起身把椅子调整了一下,半躺瞬间变成正椅,白玫坐起来,视线变得宽广。
然后她歪着脑袋看沈烟洛:“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说着故意再去追寻那两个骑马的人。
然后下一秒,下巴就被人捏起来,她被动抬头,撞入沈烟洛深邃的眸中。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白玫笑出声,率先败下阵来,解释道:“好了好了,别醋了,我是在琢磨到时候教你骑马。”
“你会骑马?”沈烟洛一怔。总感觉娇娇嫩嫩的大小姐和马不太搭。
“当然。”
白家有马场,原主曾学过马术,而她也是自小就有学。但太久没骑马,大概有些生疏了。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说着,白玫起身,把烤架上的肉翻了一面,回头瞪她,“我可厉害着呢。”
她那傲娇样倒是完完全全不像德牧了,沈烟洛满心柔软,却是一如既往的喜欢。
“对,你一直很厉害的。”
沈烟洛认同地点头,她看向远方,盯着奔腾的马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白玫一起坐在马背上的画面,心情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光吃烤肉她担心会上火,又去车上拿了泡茶的工具出来。
最后两人一边吃烤肉,一边喝茶,倒是恣意许多。
这时候,大巴车缓缓从远处开来。
沈烟洛眸光一动,一眼就看见牵着一条导盲犬下车的白煦。
自从前几年唐韵采给白煦找了条导盲犬,白煦便和那条导盲犬彤彤形影不离,这种外出的时候更是不可能落下。
“你说,她能在这里交到朋友吗?”
白玫说着,一口把肉串全撸下来,脸颊鼓鼓,像只小仓鼠。
白煦是个混血儿,东方人和西方人的面貌中和后,让她漂亮精致得跟个娃娃似的,但和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
再加上她是个盲人,诸多不便,可能会和同龄人玩不到一起。
“或许吧。”沈烟洛拿着纸巾帮白玫擦干净嘴角的残渣,又给她倒满茶,递到白玫嘴巴,示意她喝。
白玫往后躲了躲:“不要,不太好喝。”
茶是菊花茶,清凉下火,但味道却不是白玫喜欢的,所以喝了两口就放一边没再动过了。
“喝点。”见状,沈烟洛难得坚持,温声哄,“就喝一点点,不然上火,嗓子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