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也会和自己一样害羞?
到底想象不出来。
忍着羞意,她快速把房间拖扫干净,又开窗通风,散尽屋内残留的那股淡淡果香。
这一天,白玫没再留宿。
而得了白玫给的定心丸,沈烟洛当天就把外婆接到了公寓。
面对这不同于曲家的环境,老太太显得有些不安。
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是住得不踏实。总觉得患得患失,像是占了别人的地方。
比起这个,住疗养院反而更显自在。
相比于老太太,沈烟洛要显得自然一些,还能宽慰老太太安心住下。好在浓郁的年味让老太太最后到底还是忘了那丝不自在,跟外孙女过了第一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新年。
比起沈烟洛这边的温馨,白家那边却因为某个孩子的到来而掀起风浪。
那是个漂亮的混血孩子。
林思洋被迫回国接受调查,白杳芝安排的人便将白琅的人和孩子一块接回了国。
孩子不算大,四五岁的年纪,穿着红色的小棉裙,显得粉雕玉琢。
“天啊!这是什么小可爱!”
本来还对这个孩子颇有微词的白夫人瞬间爱上这个孩子,走过去就要将人抱起来。
但小孩却怕生,听见声音,立马警惕地往后一退,躲在那个中年女人身后。
“抱歉,阿煦怕生。”
女人是苏家的管家,据说是老管家的女儿,女承母业,没几年就跟着白琅出了国。
后来老管家去世,她回国处理丧事,等再回到白琅身边时,白琅已经领养了这个孩子,并且还和一个凭空出现的女人结了婚。
木已成舟,她就算是再想阻止也没有办法。尤其是那时的白琅身边的人已然被林思洋以照顾孩子为由换了个干净。
“她叫什么?林煦吗?”白玫好奇地问。
小姑娘听见了,仰着小脸抢答:“我叫白煦!”
说着,她抱着管家的大腿,脆生生地问:“妈咪呢?妈咪在哪里!母亲又在哪里!”
白玫脸上的笑淡下去。
母亲,妈咪。
那么,谁是母亲,谁是妈咪?
姓白的话,白琅是她母亲吗?
她看向苏管家:“她的妈咪是?”
苏管家脸上带着苦涩:“是林小姐。”
林思洋在孩子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在白琅对她不冷不热时,她便把孩子哄得高高兴兴的,沾着孩子的光,这才没让两人关系太僵。
白夫人听见后,脸上瞬间多了道厌恶,对孩子的热情也冷却了些。
可这孩子能闹,甚至不怕白杳芝。
苏管家是用找林思洋这个借口才哄着孩子回来,但发现这儿并没有林思洋以后,白煦哭得撕心裂肺。
白玫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小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
那哭声,嘹亮得仿佛能穿刺耳朵。
庄园都得跟着这动静震一震。
偏偏白琅她们没那么快能回来,只能让白家人先看顾。
躲在房间里给沈烟洛打电话的白玫把手机往阳台的方向凑了凑,问沈烟洛:“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孩子的哭声呀!”白玫捏着眉心,头疼道,“孩子可真麻烦,虽然长得可可爱爱的跟个小天使一样,但闹腾起来太可怕了。”
到底是领养的孩子,性子跟白琅没有半分相似。才四五岁的年纪,瞧着竟有些娇纵。
听见白玫抱怨那孩子不知随了谁,娇纵得要命,沈烟洛眸光一动。她低头想了片刻,问她:“那你不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白玫现在听见孩子的哭声都觉得头疼,“太闹腾了,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闻言,沈烟洛点头:“是的。”
孩子的确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她也不喜欢。
于是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在这方面达成一致。
除夕夜,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白玫望着窗外的明月,问沈烟洛:“沈烟洛,你现在在想什么?”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还会想起曲家人吗?亦或是想起当初被困在白家的日子?
“想你。”
“在想你,白玫。”
耳边的两句呢喃却在脑海里炸开一大片绚丽的烟花。
白玫失神了许久。
沈烟洛说,在想她。
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厉害?心脏里面鼓鼓涨涨的,像是积攒了许多不知名情绪,又迫切地想要找一个宣泄口。
“系统。”
她拧着眉开口,刚出口又默住,她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
说她的奇怪之处吗?
说她因为攻略对象的一句话而不知所措,甚至生出了立刻赶去见对方的冲动?
到底是自己攻略沈烟洛,还是沈烟洛攻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