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惜看着对面两人若有所思,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乔秀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玄静宗掌门的名声已经被压下去好些年了,这次除魔大会的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依我看,除了咱们师尊,玉女宫里的那位高深莫测的掌门可能性最大,毕竟她那位少掌门就是修为榜第一名。”
陈君惜边听边思索,说来也奇怪,兰霓裳是玉女宫的少主,按说是其掌门一手培养起来的,修为居然比自己师傅都高。
总该不可能是统计修为榜的缥缈宗受了什么贿赂,不然早就惹得人神共愤了。
“玉女宫兰掌门也会来?”
听尚婉清语气,难道玉女宫掌门从来没出席过大型会议?
陈君惜问道:“师姐的话从何而来?”
尚婉清道:“师妹有所不知,这位兰掌门十分神秘,传说在修仙界,除了她的直系弟子兰霓裳,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极少在大型场合露面,即使出现也没有下过娇撵。”
当真气派。
陈君惜啧啧,出门随时随地坐着轿撵,在各大仙门望族长老面前不下去见礼,自顾自坐着不动如山,未免太狂些,确定不会惹他人厌恶?
不过气派确实是气派,陈君惜有亿点羡慕。
“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无非两种情况。”秋然悠悠道:“一是因为这位兰掌门面容丑陋不敢见人;二是为了欲盖弥彰,让世人对她产生无尽猜测,从而把玉女宫推上修仙界鼎足之位。这两种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让人唾弃。”
尚婉清不自觉轻斥道:“乔师妹,你怎能在背后对前辈不敬,还不快些道歉。”
秋然不以为然道:“除了那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她倒是做一些值得人尊敬的事以定人心,修仙界猜测她相貌丑陋的何止我一人,师姐堵得了我一张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尚婉清锁眉,正要开口,陈君惜她先一步道:“乔师妹所言不是全无道理。”
闻言,乔秀一脸得意。
陈君惜雅然笑道:“相由心生。那玉女宫掌门若真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面相丑陋倒也与之相配。好比出言不逊、议论他人是非之人,想来皮囊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所说的和师妹所想皆是一个意思,对吗?乔师妹。”
此话似贬非褒,使秋然一阵哑口无言,半晌找不出语句回怼,卡在喉间不上不上,最后发泄似的,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秋然,甩脸色不言了。
小姑娘身板一抖,挨的身侧人更近了,几乎半个身子都到挤了对方的怀里,尚婉清则是安抚性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头顶,低声说了句“别怕”,秋然果然放松了不少。
陈君惜看着两人的眼神有几秒钟的复杂,紧接着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热水,撩起车窗帘子望向远处连绵不断的高山。
如果什么都不管,任凭所有顺其自然发展下去,那么倒时都什么都要乱套。
若靠人力去阻止,谈何容易。
马车继续朝南徐徐行驶了近半月,终于入了季幽城。
可好巧不巧,她们入城时天色以晚,实在无精力爬那座季幽山,只能退其次在城内找一处地方歇脚,明日再上山赴约。
倾赫提议直接登门拜访洛城主家,惨遭楚云曦拒绝。
这还不算,偌大的一个城中,打听下来只有一家客栈,并且人满为患。
陈君惜和顾凌正在跟客栈掌柜对峙。
“两位仙人,真不是小的故意为难你们。”掌柜苦着张脸,模样滑稽:“有银子谁不想挣,可是咱们店里真的一间房间都不剩了。”
“掌柜的,小女子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您说店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自然会走,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掌柜犯难:“这、这……”
大堂里零零碎碎坐着十来桌客人,其中有几个穿着仙门中宗派的弟子服,应当也是来参加除魔大会的。
陈君惜的视线略过他们看向空旷的二楼,对着掌柜道:“隔音再好的房间也不会如此安静,不出小女子所料的话,掌柜家住店的客人最多超不过十五人。”
掌柜脸色大垮。
顾凌手掌一拍柜台,一把宝剑横置桌面上,他呵斥道:“你什么意思,不想让住便直说,做什么拐弯抹角?”
“小的真的没有骗你们。”掌柜那模样仿佛快哭了一样,用力打了下自己的大腿:“是真的没有房间了。”
顾凌隔着柜台一把抓过掌柜的领子:“你还敢说谎。”
“小、小仙君饶命。”男人吓的腿不住打哆嗦,被拽的往前一个趔趄,因为个头矮,胸膛正好卡在柜沿,撞的他眼冒金星,咳了半天才缓过劲:“二位仙人……小的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家店其实三天前就被人包了,小的不敢偏你们,不信你问问外头的人,他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