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歌衣裳同样凌乱半敞开,清冽的锁骨上有着明目的咬痕,就连往日那张始终是保持淡而傲的脸上也时也难得的出现了微怒才有的神情,再看,那张迤逦妖娆的脸上留下了个偌大的巴掌印。
“站住!”顾笙歌吼了一声,那女子身子发着颤的时候连我都可以感受得到。
“救救我,救救我!”那女子死死抓住了我的衣裳,一直躲在我的背后,我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抬眸看向一脸阴郁全身充满冷寒气息的顾笙歌。
只觉耳畔风一过,我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就已经被顾笙歌噙住了手腕。
“放开我,我可是你的师姐!”
闻声,我心中难免一惊。
顾笙歌还有师姐?来这么久了,我就只知道顾笙歌有一位已不在煊铭圣院,出去闯荡了江湖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伯衾修缘。
衾修缘一年也就回来个一两次,本就已很少见了,可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位师姐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我应该叫这女人叫做师伯。
她是我师父的师姐,理应唤做师伯是没错。
可是,师伯为何会在三更半夜出现在师父的屋中?这其中的恩恩怨怨,缠缠绵绵我便不知了。
顾笙歌怒气快要达到顶峰,她抿着唇,对我冷声说道,“你,滚回去。”
我点点头后便走了。
这件事情一直伴留在我心中好久,仿佛已经在我的心底烙下了一个印记。这也让我不得不对“情”这个字眼再次定义起来。
直到二十二岁,我心底之前对“情”的定义,又再次被推翻。这次不再是窥探到了你不该窥探到的一件事,而是遇见了一个你不该遇见的一个人。
她就好似从我的世界中凭空出现一般。
那日我静气练功却逼发了顾笙歌为了阻止我生情在我身上下的情.毒,就当我觉得我快要被毒逼得晕死在床上时,正逢遇见逆光闯进来的少女。
我和她接了吻,她替我喂了解药。
少女眼眸很是清澈明亮,青春明媚中带着点狡黠,自从我睁眼对上她那双眸子时,我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有几分小聪明。
所以我便答应了她提出的略显无理荒唐的要求,带她回了煊铭圣院。
至于我为什么偏要带她回去,一是在看清楚她的面貌,想起她是洛家二小姐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在盘算要不要准备几颗备棋了。
若是李鹤原出了什么事的话大可以临时找人替上。玄门世家中之首的嫡二小姐,无非是一个比李鹤原还要更好的人选。
二是她那双眼睛,那双眸子里面透露着的精光着实是让我产生了若大兴趣。
就这样,我在煊铭圣院和她日日相处。少女软软的身体总是喜欢贴在我身上,每次我都是将她推开,不管是再怎样的关系,我都讨厌和其人亲密接触。
不过她反倒是愈来愈勇,一直不断地对我进行“挑衅”,长时间了之后我也就不再推开她了,只是在她和我亲密接触地时候抿抿唇,邹邹眉头。
不过让我对她完全改观的时候,还是在徐澜洞分别时她又忽然将我唤住的那刻,我回头看到的,是那样凄苦悲凉的眼神,里面夹杂着太多令我现在都还说不清的复杂情愫。
这少女,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么?我不禁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当日出现在徐澜洞,正逢顾笙歌出关,我被顾笙歌和衾修缘一起联手用金锁锁住了我的一半灵体,为的就是在后期控制我,将我培养成一个彻底的傀儡,受她差使。
灵识随之也都被抽去了一半,我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在祠堂地下的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见到的十几年前雨夜中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被高高定在刻有满是龙纹飞凤的金柱上,全身都是被锁链紧紧束缚住,而我不一样,我脚下连镣铐都无一只,我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我常常坐在那里的一方木案上翻阅古籍,阅读金经,除了是不是脑袋出现的一阵阵痛之外,日子过得倒也闲适。
我逐渐也摸清了脑壳为何会阵痛上的原因,是主体那边出现了精神情绪上的问题。我也清楚地知道,灵体被抽去一半后,藏在最深处,原本阴暗的一面将会又显露出来几分。
就像是说书人对我加以描述时说的,“七分真,三分伪”。可是等到届时,在那副躯体上体会出的便会是“三分真,七分伪。”了。
我的野心,也就此在自己手中被一步一步挖掘出来,我的皮囊,将会一点一点被撕下,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将会“重现天日”,完全展露在世人眼前。
就当我清楚整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顾笙歌来了。她答应放我出去,但前提是,让我帮忙了全一个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