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洛斯刚想上前,博伊德舅舅拦住了他。
“你要走也要正式场合,正式告诉所有人。有什么要宣布的,也不能在今天的晚宴上,这是小佩迪的生日。”
“我知道,我要见外公。”
“先去舞会室吧,所有人都去。”
歌加林的身影已然不见,爱洛斯权衡之下只得跟上博伊德。
爱洛斯走进大厅,看到那几排座椅,才知道今天会有戏剧演出。这里虽也宏伟,却不像王宫有能容纳数百人的歌剧场,不过这大厅完全够用。
感谢佩迪。
爱洛斯坐到位置上时心想。
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乌列尔共同欣赏戏剧。
但不知为何,他和乌列尔的座位没有被安排在一起。
爱洛斯懒得兴师动众,他趁人还没齐,与乌列尔身边的人换了位子。
博伊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简直像在用眉毛批评爱洛斯。爱洛斯只是遥遥朝他一笑。
“你听得清吗?”爱洛斯问乌列尔。
“还没开始吧?”乌列尔细听之下,疑惑道。
“我先问问。到时你瞧不见,要我悄悄说给你吗?”
乌列尔以为这也是伪装的一环,他认真地凑近爱洛斯,“这方便么?”
许是为了迎合孩子对于新奇的喜好,选择的是最小的大厅。
今天想必没有过分华丽的剧目,两排椅子围合出一块近方形的空地,剧团演员想通过走道几乎会擦到观众的膝盖,这适合演一些注重内心戏或者对话的戏剧。
人们离得太近,若等表演开始,连沉重的呼吸都算是嘈杂,怎么可能让爱洛斯小声说话呢。
“好吧,那我过后告诉你。”爱洛斯也意识到不大方便。
“好。”
众人忙忙碌碌,两人坐在后排交头接耳。
仆人很快发下了面具,沉浸式的剧目,观众和演绎者们之间距离很近,几乎同在舞台共享情绪。
佩戴面具提醒着局外人的身份,让观众少些被打扰的焦虑,更放松地观看。
“这也太过细致了,看来佩迪还是个戏剧迷。”爱洛斯感叹,“当然,恐怕也不能排除金斯利家规矩太多。”
爱洛斯说着将面具自己接来递给乌列尔。
“我也要戴吗?”
“你不用,这是我的。”
这面具单单遮住上半张脸,乌列尔的指尖划过爱洛斯的鼻梁、嘴唇,又触摸到脸颊、耳朵,确定了位置,摸索着帮爱洛斯戴好。
收回手时爱洛斯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我系歪了么?”乌列尔问。
“没有,只是外公刚从我们面前经过。”
“……”乌列尔沉默地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动作,就听见旁边传来歌加林的声音,显然他一直走在金斯利大人身侧。
歌加林哼笑了声,“真不知道你们俩谁才是瞎子。”
“这也看不出来?你有没想过瞎的或许是你呢。”爱洛斯淡淡回答道,惹得歌加林狠狠剜了他一眼,跟上外公离开了。
在外公也坐好后,戏剧就正式开始。
爱洛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故事最初十分有趣。
男主角是个美丽的青年,他有一些烦恼,他养的兔子找不到了。
兔子是主人家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的,这家的主人想娶一位美丽的小姐,但小姐的母亲一直不同意。
于是青年的雇主想要制作一些美味佳肴来向未来的岳母证明,自己家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菜色。
青年精挑细选了好几日,选中一只体型大且肌肉丰满的兔子,看起来就紧致可口。
谁料想宴会的前一天,兔子居然被附近的浣熊给叼走了。
青年无奈只能再找一位“继任兔”。
事情发展到这里,却在下一幕风格骤变。
看布景是来到了兔子洞中。
爱洛斯惊讶地瞧着那群剧团成员别上低垂的白色耳朵扮起兔子,心道这表演未免太过新颖,绝对是年轻人点出来的剧目。
兔子洞里来了一只年轻的焦糖色的小兔,它身上戴着属于青年的标牌,显然是从上一家刚刚跑出来。
“请救救我!在‘最优秀兔子’竞选中,我被陷害,险些咬掉了耳朵!”
农场的兔子一家跑出来看这只皮毛柔顺的美丽小兔。
然而小焦糖一眼就看到兔群中同样戴着小木牌的灰兔。
“亲爱的,我也逃出来了。之前不是故意要咬你耳朵的,是被小白雪指使。最厉害的小白雪为了这优秀兔子的名头,差点杀死我。我听说过你的母亲从这农场来,就想你一定会过来,连忙赶到这里来帮你呢!”
爱洛斯看到这里已经大感不妙。
接下来的内容是小白雪被囚禁在原来的兔舍里,嘴里嚷着小灰兔的恶行。
后续会发生什么,爱洛斯已经能约略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