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臭丫头,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斑鸠!”她伸出长长的利爪,爪子上的尖刺好似钢刀,泛着不知名的光,狠狠踩过来。
因为她的爪子足够大,所以一脚,便将两人连同防护罩,一起踩在爪子下面!
有如泰山压顶,难以支撑。
碎裂的声音从脚底传来,羽梨还来不及高兴,便感觉咯人的、带着丝丝热意的硬物,又出现在自己脚下。
她诧异移开脚。
发现韩归眠那死丫头,居然又换了一个防护罩。
看起来像是火焰,还带着温度。
虽然羽梨有羽毛护体,可是,依旧能感受到那一点刺激。
“你这个废物、胆小鬼、缩头乌龟,只知道躲在后面,不敢和人决战吗?”羽梨气极。
“你这只畜生,有什么资格骂我!”韩归眠怒不可遏,一张脸涨得通红。
可是她骂来骂去,也不过是这两句话。
倒是凌昭,抬起手,制止了韩归眠。
他隔着火焰,与巨鸟对视。
“灵羽仙姑,晚辈非常好奇,你怎么会住在魔头旧居里面。”他恭恭敬敬地问着,不带情绪,问出口的话,却杀伤力极强。
“你不是说,魔头罔顾人伦,欺辱折磨你吗?为什么你现在还住在这里,不让任何人知晓?”
凌昭是发自真心地疑惑。
毕竟按他的想法来看,要是真的讨厌一个人,应当是离这人越远越好。
不访问她的居住处,不打听她的情况,更不必说守着对方故居,不叫旁人知晓。
凌昭发出会心一问。
“灵羽仙姑,你真讨厌魔头柏凝吗?”
这句话问出口后,天色风云骤变。
本来只是愤怒的杜鹃鸟,在这一刻,动了杀机。
她看着防御罩里面的两人,良久之后,轻笑一声。
漫天巨鸟消失,只有一个穿着火红色及膝短裙,头上别这红黑色羽毛的仙子,缓缓落地。
她轻声笑着,语气可惜。
“本来我还想着,看在韩绛蟾面子上,饶你们一命。”
随后,面色变得黑沉,手中凝出鸟爪幻影,直飞向凌昭。
爪子往前一探,防护罩四分五裂。
她扼住凌昭喉咙,笑得明媚。
“有些话,不该说。”
“要是说了,会死的。”
笑着,手用力,只听得“咔哒”一声响起。
深渊深处,传来锁链碎裂的声音。
本来挥向凌昭的利爪,闻言,又化作鸟翅,“咻”的一声,冲进深渊之中。
第20章
柏凝早早进了缝隙里面。
在韩归眠掏出自己一身法宝的时候,便知道,眼下的局面,不是她能够拖住的。
既然如此,不如抓紧时间,干点正事。
柏凝抖落不少水滴,扔进深不见底的缝隙之中,随后趁着狂风骤起,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毫发无伤地进入地下不知多少里。
只见得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照明屋。
柏凝不过是往前走了几步,便撞到墙壁。
羽梨是禽类,能够在黑夜之中正常视物。可惜自己不行,所以在碰壁第三次后,她索性原地打坐,将自己身形化作无数小水滴,贴着墙壁,缓缓朝着漆黑隧道往前滚。
她的意识遍布整个隧道。
莫名的,似乎有温暖的感觉传来。
柏凝心随意动,立即凝聚成人形,出现在给与感觉所在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鸟巢。
柏凝围着鸟巢转了好一会儿的圈,发现鸟巢是由槐木搭建而成,枝干并未处理过,还有倒刺在上方,住起来,应当也算不得舒适。
而之所以柏凝能认出来是槐木,是因为有一截小小的部分,似乎连着根茎。
现在冒出细嫩绿叶,在地下,透露出几分生机来。
估计也是如此,这房间里面,才额外点了一盏灯吧。
不然的话,柏凝也不清楚,屋子内部结构。
这是羽梨休息的地方。
外部没有更多的可以看,她索性翻身一跃,上了鸟巢内部。
温馨、童趣。
小小的毛绒毯子,上面绣着百鸟纹样,曾经鲜亮的红色,现在已经褪去不少。
毯子边卷曲,看起来,便是久经风霜。
荞麦枕头自然往下凹陷,看得出来,羽梨经常睡的位置是何处。
在毯子旁边,还堆了许多的小物件。
草蚱蜢、拨浪鼓、小孩子穿的裙子……羽梨将它们堆在床边,几乎占了鸟巢里面绝大多数的位置。
看着这些小东西,柏凝几乎能够想起来,羽梨是在什么年龄段,用的这些东西。
她那时候还很小、天真无邪。
每天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晚上吃的是她不喜欢的菜式。
每天和柏凝聊天,也是各种奇思妙想,希望柏凝下次出门,能够把她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