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柏凝不是只杀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吗?你又没有招惹她,她杀你干嘛?”
“还是说老板,你平日里打着柏凝的名号,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们真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老板愤怒不已:“前段时间,柏凝杀了清源宗的前任掌门人和四大长老,前掌门还好,有个全尸,其他四个长老是尸骨无存。你们想想,我们能够安居乐业,全赖清源宗的人,现在,柏凝居然如此残忍,将人斩杀。”
“啧……”
“嘶……”
众人一时沉默下去,没有再嚷嚷着,让老板一定要灭火。
老板见状,面上流露出笑容来。
他低下头,用脖间的帕子,擦掉新凝聚出来的汗珠,随后才继续道:“而且这火,也不是我说灭就能灭的。”
“这火还有来头?”
“自然。”老板立即骄傲回答:“这是清源宗特供,灵羽仙姑生出的兽火,若是我们这等凡人,根本无法熄灭。”
“那要是走水了走么办?”
“去去去,盼点好的吧你。”
老板不耐烦地挥退上前来讨骂的人,而后一双眼睛,落在角落的女子身上。
他笑眯了凑过去,“姑娘,要点点茶喝吗?怕热不要紧,我店里的茶,可以加冰。”
柏凝瞟了一眼对方,而后点头。
她站起身来,在老板的注视之下,缓缓离开。
“我不爱喝茶。”
说完后,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往下一处走去。
这已经是柏凝这些日子里面的常态。
虽然在努力探听消息,可是现在修真界之人,几乎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拼凑出来。
她如此几日,心更像是被沉入生死海之中,不停下坠。
等到月上中天只是,柏凝回到鸿晴阁。
她刚踏进房门,便看见韩归眠和凌昭一起,在屋子里面等自己。
“有消息?”柏凝见状,担忧地询问。
“有。”韩归眠点头,只是表情绝对算不上好。
“怎么?”柏凝问。
“是羽梨。”
一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字,突然被韩归眠说出来。
在名字说出口的间隙里,韩归眠冷笑一声,“她居然还敢进入鸿晴阁?”
看韩归眠表情,便知两人有旧恨在里面。
想到这里,柏凝又问:“她现在在何处?”
“水牢里面。”
韩归眠一点也不客气,笑眯眯地说出口:“水里还加了一点盐巴,保证她痛不欲生。”
柏凝默然,虽然知晓韩归眠心有症结,可现在,她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地救人机会。
所以她又问:“她说了什么?知道怎么治疗?”
“不、没有。”
韩归眠说:“哦,她有说知道应该向谁求助。”
“谁?”柏凝问。
“她没有告诉我。”韩归眠说:“她说,要等你出现,亲口告诉你。”
她抬眼,看向柏凝:“你要见她吗?”
再次直面自己被人愚弄的历史吗?
见吧。
柏凝笑了笑,虽说心里依旧有一个坎,可现如今,那个坎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她说:“带路吧。”
韩归眠却没有立即行动,她直勾勾地看着柏凝,先一步道:“你说过,不会干涉我和羽梨之间的事情。”
“我不会救她。”柏凝说。
“当真?”
韩归眠不信任。
而柏凝沉默片刻后,也只是摇头回应:“如果她不以此为交换的话。”
说到这里,柏凝想了想,将捆金绳交给韩归眠。
“若是当真羽梨以此为交换,你到时候,便用这个捆住她吧。”
韩归眠接过捆金绳。
看着金灿灿的绳子,在月下发着光,突然,她笑出声来。
她说:“看来过去,我确实不了解你。”
“这玩意,你收着吧。”韩归眠将捆金绳递给柏凝,语气轻松:“已经是过时的家伙,我这里,有比这东西好用上万倍的灵宝。”
她冷冷一笑:“羽梨,是逃不出去的。”
柏凝见状,也就不再坚持。
她将捆金绳收回袖子里面,随后轻声道:“多谢。”
多谢韩归眠,愿意一次又一次,原谅自己违背许下的诺言。
也多谢她,在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跟我走吧。”韩归眠笑了笑,对着柏凝道。
柏凝也随之点头。
不过视线,却看向旁边的凌昭:“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哦,他呀?他是怕我俩一言不合发生冲突,所以跟过来,随时打算劝架的。”韩归眠走在前面,语调懒洋洋的。
凌昭跟着笑起来。
“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