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有个司机朋友,曾经在醉酒后对前老板破口大骂。
“俩人上车就开始亲嘴,中间的挡板一放下,我就知道他俩要干啥,我哪儿敢给车开回去啊,只能在外面绕,想着这得绕个把小时,老板才能办完事吧?”
“老子刚绕了条远道,挡板就升起来了,老板提着裤子问我,怎么没到家。”
朋友哐当一下猛拍桌子:“谁知道他才五六分钟!”
小马很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郁书青从没让他这样为难过。
甚至他都不需要天天接送。
小马由衷地赞美老板。
那么,今天绝对不能坏了老板的好事!
郁书青半天也没有回答。
良久,秦越寒轻笑起来。
“没关系,我知道你需要考虑,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很有诚意,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耐心。”
“只是,”秦越寒朝他探过身子,“我马上就到家了,能向你预支一个晚安吻吗?”
郁书青抬眸:“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义务。”
“我知道,”秦越寒笑着,“但如果我们需要一同出席……总会有演戏的必要,与其到时候被人看出来,或者在花边报纸上出现,我觉得可以提前练习一下。”
郁书青看着他:“秦总,你真的太心急。”
车内好安静,小马都紧张得要停止呼吸,悄悄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秦越寒的手,快要碰到郁书青的指尖。
“因为你太迷人了。”
他说着,就继续凑近,这是一个索吻的动作:“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郁书青皱起眉头,正要开口——
“砰!”
“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小马下意识地踩住刹车,放慢速度,而郁书青扭过头,整个人如遭雷劈,呆滞地看向外面,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车窗外,是一辆并驾齐驱的鬼火。
和头盔挡风镜下,徐矿愤怒的眼睛。
贴得这样近,实在太危险了,郁书青按下窗户,正要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可随着新鲜空气一起涌进来的,是后面逐渐逼近的、越来越大的音乐声。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郁书青傻了。
……谁懂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头发。
同样凝固的,还有身旁的秦越寒。
车辆靠着路边停下了。
郁书青一把推开车门:“徐矿,你疯了吗——”
刚才还砸他车的人,此刻摘下头盔,随手甩了下沾着汗水的额发,这个动作太洒脱,显得整个人都格外的英俊不羁。
如果不是胳膊下夹了个滑板,就更好了。
……以及那只小黄鸡气球。
“谢了,”徐矿把头盔还给黄毛,拍了拍自己胸口,神情庄重,“记得了,兄弟!”
黄毛把头盔放好,也做了个拍胸口的动作:“再见,兄弟!”
说完,他就拧住车把压低身体,快速地驶入前方的鬼火车队中。
而徐矿,则笔直地站在原地,朝对方行注目礼。
郁书青目瞪口呆。
直到被秦越寒的声音打断。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拉过郁书青,扯到自己身后,“你放心,我来对付这些人!”
徐矿终于转身,给滑板放地上了,眼眸里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促狭的笑意。
“郁书青,”他打量了两眼,“这就是你要找的结婚对象?”
已近凌晨,是毗邻别墅区的远郊,宽敞的大路上没什么车驶过,这里的绿化又做得太好,旁边就有蜿蜒的河道,婆娑的树影下,小马刚从车上探出腿,就被郁书青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郁书青抽回自己的胳膊,“而是你……刚才在搞什么?”
他真没见过这种架势。
秦越寒一看就明白了,他不等徐矿回答,抢先一步插话:“不用讲什么多余的东西,书青,你先去车上等我,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关你什么事啊?”
徐矿没忍住:“我问的是郁书青,你算老几,你是他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骨子里挺气盛的,刚追人的时候废了那么大劲儿,此刻满腔怒火正愁没处发泄。
“没关系的,”
秦越寒仿佛没听到似的,对郁书青柔声道:“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见过几个人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