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青猛地抬头:“你变态!”
“刚才还叫老公,这会儿就成变态了,”徐矿伸手,有意无意地摩挲郁书青的脸颊,“真的,最近天越来越冷,我得给你炖点汤。”
郁书青一点也不想喝汤。
他觉得无论是徐矿试图给自己喂胖,还是让他的体力能够上来,纯粹都是为了那档子事,但是吵来吵去也没有结果,而第二天一早,对方居然厚颜无耻地堵在门口,让自己为他系领带。
这点,徐矿非常莫名其妙。
他像是有什么执念似的,坚持要求郁书青为他打领带,问就是自己不会,没长手,必须要郁书青亲自来才行。
郁书青昨晚被他欺负过,当然没好脸色看人:“就这样吧,我也不会。”
徐矿立马开口:“我教你。”
玄关处,两个成年男人还要拉拉扯扯,郁书青的后背靠在墙上,双手被徐矿单手捉住,雾青色的领带垂在洁白的小臂下,徐矿不疾不徐:“……学会了吗?”
他还真的教郁书青,该怎么做。
郁书青瞪过去:“我为什么要给你系领带?”
“这是出门前,伴侣要为丈夫做的工作。”
徐矿很满意地捋平郁书青的衣襟,没错,郁书青的那条灰色领带,就是两分钟前他亲手系的,所以此时此刻,他理直气壮来索要了,要获得丈夫的权利。
晚上的不算,白天也要。
脚背上传来痛楚,徐矿“嘶”了一声,托住郁书青的腰:“宝贝,轻点。”
嘴上这样说,他也没乱动,乌润的眼眸含着笑,认真地看着郁书青的表情。
郁书青踩在他的脚上。
微微仰起脸,伸出手,有点不怎么开心地为他系领带,修长的手指动作很快,领带翻折,又顺着系好结,郁书青下脚挺狠,手上的动作却没用力,堪堪在徐矿咽喉处停下——
“好了,”他后退,不再去踩对方的脚,“走吧。”
“走。”
基本都是徐矿开车送郁书青的,没别的原因,嫌弃郁书青车技不怎么样。
尤其早高峰。
所以前台的小姑娘发誓,他真的看到了自家老板,气鼓鼓地从车上下来,然后使劲儿砸门走掉的样子。
“吓死我了,”她抚着自己胸口,“他们怎么老吵架啊?”
茶水间里,另一个姑娘端着咖啡杯,声音也很小:“不是说,商业联姻吗……感情不好多正常。”
“唉,我就完全想象不出来这种婚姻,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多难受。”
“但我觉得,郁总最近气色倒是不错。”
“嘘——还是别聊这个了。”
小小的八卦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快,郁书青自然无从得知,他只是默默地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去,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下。
很好,似乎没人发觉。
刚才交流的时候太投入,居然忘记,自己的小臂上还有没下去的牙印。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郁书青有点想死。
而与此同时,画布前的徐矿,正乐呵呵地与围绕的众人聊天。
他坐姿很随意,卡其色的工装裤,宽松的白色上衣,衣角稍微沾染了点颜料,仔细看的话,脸颊上也有一小抹的红。
徐矿很受欢迎,因为他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自己的见解和技巧,除了——
个人问题。
可谓守口如瓶。
“徐老师,”课程全部结束后,一个年轻男孩才大着胆子举手,耳朵有点红,“我听说您结婚了?”
徐矿脸上带着笑,自然地点头:“是的。”
男孩继续:“我能不能问个不太礼貌的问题,您是不是和另一半的关系,不太好啊?”
刚才还热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徐矿脸上表情没变,单手插着兜:“知道不礼貌,还问呐?”
他语气轻松,像是半开玩笑,众人松了口气,不知是谁突然插了一句:“老师,那我们还有机会吗?”
徐矿表情认真起来,像是努力思考了会,才缓缓回答:“不行,我家里那个脾气不好,很凶,性格也很恶劣。”
“所以,您是害怕?”
一阵哄笑。
徐矿的手指竖在嘴前,刚才的笑声随之停下。
“是因为我人美心善,”徐矿从桌子上跳下来,懒散地活动了下手腕,“这么臭脾气的人,可不能让他流入市场,所以就勉为其难,为民除害,以及——”
他回眸,扫视了一圈众人,笑得很痞:“我可不记得今天的活动交流,有关于我个人生活的隐私。”
有人急急地说:“徐老师,我们只是……”
今天见的是一群学生,年龄都不大,相对来说也没那么有边界感,也没必要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