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这边倒难得清静。整座盛世只有她细微的脚步声,她一头钻进化妆室,停留在满面柜子前。
她曾注意到许多柜门是不落锁的,甚至五花八门的裙子胡乱塞满柜子,锁也锁不上,但也有几个柜门合得死死,外面加了一把小铜锁。这就奇怪了。
焦棠见到刘信雪的工号“0220”,她才想起其中一把小铜锁上贴着透明胶纸,底下白纸写着“0220”。
此刻,她拿出从污水池里捡来的钥匙,轻轻一扭,拉开了柜门。
柜子里塞着一套红色工作服,一个饮水杯,几件陶瓷小猫摆件,还有两串钥匙,一串有钥匙扣,一串没有。
焦棠拿起有钥匙扣的那串,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深蓝色,有点旧。
她又拿出拾来的红色钥匙扣,将之挂回另一串上。挂痕与钥匙环上的痕迹相吻合,显然红色钥匙扣正是遗失的原装饰。一红一蓝恰是一对儿。
焦棠将两串全揣进兜里,径自走出盛世。如今,她要回刘家,去看看钥匙的秘密。
时间流逝飞快,烈日渐衰,若在日落时得不出答案,以群鬼的险恶,恐怕这场的玩家都很难脱身。
三人再次聚首刘家。肖长渊即可将整个纸箱发现分享给队友。
齐铎听完,眼睛一亮:“刘信民房内的套也是刘田根放的。一个父亲正大光明的将这么隐私的东西大批量地放在儿子房间,而且也不上锁,那就说明这是全家都默认的秘密。”
肖长渊心虚道:“我猜来猜去,居然有点相信周南恪的鬼话。或许刘信民就是一个异装癖,那些套都是给他用的。可我想不到他用这些套去干什么……当然我不是变态,我不可能知道他能拿去干什么……”
焦棠在一旁沉默不语,她转身问齐铎:“你这边有什么发现?”
齐铎也将日历与电脑上日期不匹配一事全盘托出。“概括成一句话,那就是刘信民不能在日历上打叉的日期,去干某些事。”这是他的结论。
肖长渊记起日历一事,捶手叫道:“其实,我一直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讲。”
焦棠横瞪他一眼,约莫等于“别卖关子”。肖长渊难得受她一记白眼,竟有点喜出望外,生出我的队友终于不是AI的想法。
他把心一横,说:“我翻日历时,想起以前翻一个女人手机的经验。那个女人有记录自己经期的app,凡遇到特殊日期都会打上圈圈。刘家日历上打叉的日期每月都比较固定,前后大概九天,虽说比特殊时期长,但也有那种特殊体质的女人吧,比如做了什么妇科手术……”
齐铎皱眉:“如果是女性特殊时期,为什么刘信民要在自己的本子上做记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肖长渊一时语滞,看向焦棠,焦棠也一脸茫然,猜不出二者有何联系。
齐肖二人又盯着焦棠,齐声问:“你这边呢?”
焦棠将兜里两串钥匙摊在手心,然后一言不发,走进刘家主卧内,从梳妆台上的布袋里又摸出两串钥匙。
焦棠分析:“这两串是从刘信雪柜子里翻出来的。这两串是刘田根和周蓝月卧室里的。”
齐肖二人炯炯盯焦棠掌心,其中刘田根和周蓝月那两串上面各有四把钥匙,刘信雪的两串上面,深蓝色钥匙扣下有两把钥匙,深红色钥匙扣下有三把钥匙。
焦棠拿着钥匙开始在刘家四处转。
她最先走出大门,将手里钥匙分别插入门锁。
结果,刘田根、周蓝月和红钥匙扣的三串中都有打开大门的钥匙。但蓝钥匙扣下两把钥匙都没办法打开大门。
接着,她走到主卧前,又将钥匙分别插入门锁。结果与大门一样,也是刘田根、周蓝月、红钥匙扣里,有主卧的钥匙,但蓝钥匙扣没有。
在证实室内唯二两个完好的门锁后,焦棠将目光放到刘信民与刘雪卧室门上。
她走过去,分别将钥匙插入门锁。
这次,刘田根、周蓝月、蓝钥匙扣下的钥匙都能自如地插进去,只是锁坏了,大概左转20°,便都卡住了。而红钥匙扣剩下的一把钥匙只能插入刘信雪卧室的门锁。
三人看得明明白白,这四串钥匙中,刘田根、周蓝月的钥匙能开四个门。
红钥匙扣的钥匙能开三个门,分别是大门、主卧门与刘信雪门,蓝钥匙扣的两把钥匙分别能开刘信民门与刘信雪门。
焦棠分析:“主卧里的两串钥匙能开所有房门,大概率是刘田根和周蓝月的,这也符合刘田根掌握大权的家长心理。另外两串,其中一串肯定属于刘信雪的,另外一串属于拔掉钉魂针的人。按理说,遗失的红钥匙扣应该属于拔钉人,蓝钥匙扣属于刘信雪,但结果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