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离得远,听不太见,但只见下一瞬谢时舟眼眸一沉,抓着江其帧的手腕往后一拧!
伴随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江其帧登时面如土色地惨叫一声。
“草!谢时舟!你他妈能耐了?!”
之后便是一场以一对多的校园斗殴,但谢时舟却没落下风。
徐盛连忙叫了老师,最后闹到校长那儿去,各方都请家长过来谈话。
徐盛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谈的,总之这件事情也是不了了之。
不过徐盛猜,应该是谢时舟受了惩罚,毕竟江其帧是江震的儿子,谢时舟说到底也只是被江震收养的朋友之子。
“这么说,他和江家的关系不算特别好?”周延深问。
徐盛:“你这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徐盛为人谨慎,只说,“我只知道谢时舟是被江震领养的,一直带在身边,经常随江震出入各种名利场。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江家对他有恩是毋庸置疑的,或许他也是这么想的。”
……
舷窗外的跑道依旧有些湿滑,不过雨也停了,久违地从云层倾泻一点日光。
周延深一坐上飞机就在思考徐盛的那句话——“江家对他有恩。”
雪之玫瑰是谢时舟母亲遗物,再联想到之前那位珠宝设计师Brian所言,可以得出谢时舟之前的家庭应当是比较富足的,双亲离世后他从衣食无忧的小少爷沦为江震布局的棋子。
周延深心口闷得慌,想必谢时舟是经常被江震训导,才逐渐变成如今在任何场所都能游刃有余,恬淡寡欲的模样。
谢时舟登上了飞机,目光和周延深在空中对视,他仿若无事发生的向他淡笑颔首,坐在了他来时的位子上。
周延深:“……”
人是他先撩的,也是他先亲的,现在不淡定的、无能狂怒的反而还是他?!
周延深甚至恶劣地在想,是不是要真把谢时舟捆住双手,下不来几天床,他才能露出一丝羞恼。
不过那种场景也就想想好了。
周延深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他俩滚了床单,第二天谢时舟云淡风轻地穿好衣服,丢下一句“都是成年人,纾解欲望,不必在意。”
正值日落时分,云层被瑰丽的玫粉色染红半边,朦胧又绚烂。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飞向远方。
与此同时,海市国际机场VIP通道。
文樊站在商务车旁焦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给谢时舟打着电话,但都拨不出去。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飞机上。
但谁能想到时间偏就这么赶巧,对方也不提前说一声,落地后他才收到消息,立马赶过来接机。途中还给谢时舟发了消息,转了邮件,都没有回应。
完了完了完了,对方是特地指了谢时舟接机的啊!
一想到这位小江总强硬到不允许别人喊他江二少,他就估到他不好惹,哪曾想这刚回国第一面就直接得罪了顶头上司。
文樊正急得满头大汗,忽然一双限量款球鞋出现在他眼前。
文樊一愣,视线随着对方的球鞋一路往上。
对方一身潮牌,鼻梁架着一副墨镜,他上下打量了眼文樊,语气理所当然又充满着不悦:“谢时舟怎么没来?”
文樊以为江其帧会是江震那样精明能干的类型,怎么这出场看着还挺二世祖……
文樊回答:“谢特助和聚合的投资人出差考察了,今天回来。”
“哦。”江其帧弯身上车,文樊正要跟着上车,一只脚已经踏上车门的时候,江其帧一只球鞋直接踩了上来,力道不大,但侮辱性很强。
随即江其帧双手抱臂,偏过头没什么语气道:“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挤在一个空间。还有,让谢时舟回来后立刻滚过来找我。”
“……好、好的。”文樊讷讷应道。
江其帧颇为嫌弃地收回脚,满脸都是文樊那一双皮鞋将他的宝贝球鞋玷污的神情。
他重新靠回椅背,对司机说:“开车,去丽日酒店。”
等商务车远去,文樊已经预料到未来工作开展会有多难了。
文樊给谢时舟发了微信提醒,他估摸着小江总因为谢时舟没有接机而动怒了,说不好会将火气撒在谢时舟身上,早点提醒还能让他做好准备。
十几分钟后,谢时舟搭乘的私人飞机也抵达了私人机场。
他刚将手机关闭飞行模式,未处理的工作消息疯狂弹了出来。
而备注为“江其帧”的聊天框只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谢时舟眉间一沉,江其帧回国比他预计的时间要提早不少。
眼见周延深似乎有话对他说,谢时舟此时也顾不上,语速飞快道:“Jason,关于这次万青项目的投资考察我方期盼您的回复,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开个会议再做最后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