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155)

全场灯光骤然灭了一半。

万众瞩目下,江震走上楼梯,率先举起酒杯,发话:“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我江震,对各位前来参加我父亲江河寿宴的来宾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靠在墙边闲散插兜的梁沉看了眼手机,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一下。

等江震发表完感谢,轮到江河致辞。

轮椅不方便抬上楼梯,江董的拐杖也还没找到,便由谢时舟搀扶着江董登上楼层平台。

话筒夹杂着一丝轻微的电流声,谢时舟有些不放心,但江董深深看了他一眼,谢时舟忽然醒悟,放开手,退至一旁。

江河曾几何时也是在整个京市、医药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哪怕是一头年迈的狮子,那也是狮子,尽管今时今日雄风不再,但也决不允许在这种场合露出任何的软肋。

他挺拔脊背,清了清嗓子,道:“很高兴诸位不远千里来给我这个老头子拜寿,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也希望大家日后岁岁平安如意,后福无疆!”

话落,宴会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按照流程,江震正准备抬脚过去接过话筒收尾,却见江河枯瘦的脸上,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江震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未等他做出反应,江河已然宣布——

“今日,趁着诸位都在,我江河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个人。”

全场悉数安静,目光也都凝聚在江河身上。

只听江河铿锵有力道:“——他就是我的长孙,也是前明正医药继承人江勉的儿子,江延深!”

慷慨激昂的话语从音箱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台下众人哗然一片。

“江延深?居然真的回国了?”

“江其帧前脚进了局子,后脚这江延深就回来了,也太赶巧了。”

“嘘,你小点声,这还在人家场子里呢。”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

谢时舟站在江河身后,神色有些恍惚。

Jiang yan shen?

哪个yan,哪个shen?

是撞名了,还是谐音字?

困惑间,他在这哄闹吵嚷的宴会厅中,灵敏地捕捉到一双皮鞋踩在大理石砖面的声音,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前似乎站着一道逆着光的高大身影。

那人一身西装,外披一件深黑色大衣,阔步走来。

就仿佛一步一步地走在谢时舟的心上,不……不是心上,是悬于高空的钢丝上。

全场人的目光也都无声追随着这位回国的江家大少。

谢时舟只觉寒冷潮水无声漫入,心脏也被缓缓冻住。

直到对方抬脚走上楼梯,走出昏暗,面容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谢时舟面前时,他的心脏彻底凝固。

全身血液在这一刻仿若停止流动,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

看着周延深。

又或者叫江延深。

江勉的……儿子……

江勉……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是期盼、喜悦;

还是惊愕、恐惧、愤怒……

甚至是憎恨。

第60章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流光溢彩、觥筹交错。

但与之相对的休息室,却燃起了无声的硝烟。

不过此时周延深也没听进去什么话,他在忖度方才谢时舟的神情。他几乎是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面色苍白如纸,唇角弧度僵直,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寒霜。

是因为他隐瞒了身份而生气了?

这的确是他的过错,当初梁沉提醒他要及时告知谢时舟他的身份,是他一直未能表明……

周延深紧紧皱着眉头,可他为什么会觉得谢时舟露出那样充满痛苦的神色,不是因为他对身份的隐瞒。

“延深,你觉得如何?”

江河一句话将周延深发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周延深直了直身体,略带抱歉道:“爷爷,我刚走神了,没听清。”

江河谴责地看了眼周延深,语气虽斥责但尽显纵容:“你这孩子,打小顽劣。我刚和你小叔商量,看看你要不要进明正接触一下明正的项目。当然,这都看你的意愿。”

周延深挑唇笑了笑,他知道江河的意思。

是想要他先进公司,先分了江震的权,再给他划过去一批项目业务,让他在集团根植出自己的势力,才好和江震抗衡。

江震也知道江河的意图,他没什么表情的品尝着红酒,似乎浑然不介意江河对他的制约。

不过周延深有自己的想法。

周延深说:“爷爷,我恐怕进不了明正。”在江河问出为什么之前,周延深先解释道,“我这次回国主要是因为想将聚合逐步扎根国内,爷爷你也知道聚合那么多人,有些还是和我一起创业打拼起来的兄弟,我也不能把他们弃之不顾,您说是吧?”

江河叹了口气,他清楚这件事急不得,可他担心自己这副身体也没多少年了,他不能让江震再这样毁了明正,于是他又寻了另一个由头道:“爷爷知道你手上还有个聚合要带,但前不久其帧进了监狱,就因为和人家小谢内斗,小谢业务能力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又没什么大过,他不留着好好用,尽使些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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