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酉打开小戌的房间,小戌看到了白大褂立刻噤声,学着当初阿酉的模样很虔诚的跪拜,与阿酉不同,小戌的十个脚趾全被砍断,只有手指完好无损。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声沉默。
“小戌,全副武装。”阿酉突然下达命令。
小戌犹豫:“哥,你身边是来赐福的神明。”
阿酉低沉的开口:“我知道。”
“她是山上的!你忘了山上的人……”小戌突然止住了声音,呆呆的看向路漫漫身后的竹筐,然后回过身,二话没说,直接按下了一个木头做的开关。
只见屋内个个节点的零件开始运转,窗户被几块连接的木头封死,密不透风的茅草屋变成了木头做的房子。
路漫漫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披着茅草皮的木头房啊!
她惴惴不安的往门前挪动,手扒住了门檐,结果触感不对劲,怎么还在木头里装订上了海绵体?
阿酉弯腰,把地上的红布掀开,隐蔽的地牢出现在眼前——
“里面说话,安全,不会被外面的小畜生窃听回去报信。”
第70章 卵
路漫漫因为受惊从而宕机的大脑迅速运转!
先是发现了这家人的古怪, 哥哥是个傻子但身体健全,看到穿白大褂的人情绪波动很大。嫂子是断指明明刚生产完不久,家里也都是给婴儿的玩具,却迟迟没有听到啼哭声。弟弟跟阿酉一样只会做表面功夫, 却有难以落下话柄, 给命也真给。更甚, 这个寨子里的人明明被洗脑成敬仰神明,以神明为尊,这四口人却有点敷衍在身上。
墙上的自制土*猎*枪......
面前的木头机关......
脚下隐蔽的地牢......
阿酉、傻根、嫂子、小戌,他们和其他村民的确很不一样。
恰巧这时,窗户外面的乌鸦开始悲天悯人的惨叫,翅膀在空中扑腾, 尖利的长喙啄着外面的稻草。
阿酉从小戌床底抽出两个长条木盒,上面是比十八插钩锁还要难的榫卯机关, 他手指拨弄了一会儿,黑不溜秋的盒盖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六柄细长的枪*管, 像上学时用的钢笔。
以前手作的枪*支中看不中用, 跟阿酉说的一样, 就只是钉在墙面上摆摆架势,扔厨房当烧火棍都不足为过。
现在盒子里其貌不扬的木抢,比自制*猎*枪还不如,没半个胳膊长, 乍眼看更不结实了,跟闹着玩似的,但往往藏得越深越不容易被发现, 用起来威力才大,估计是真家伙!
他们藏着神明厌恶的东西......
甚至明目张胆的在路漫漫面前打开, 不是说山上的使者觉得邪性么???
路漫漫看着自己这身白大褂,难不成,她不像神明派遣的使者?
只见阿酉拿起细管枪护在路漫漫身前。
路漫漫愣住:???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天上盘旋的乌鸦跟她是一个阵营的。
那现在被敌对方保护了是什么情况啊!
“您是东方来的,对么......”阿酉非常小声的呢喃着。
摘掉口罩的路漫漫“嘶”了口气,对视后说道:“中国人。”
横在她身前的阿酉听到这话腰杆更直了。
路漫漫大概能猜出,1920年在山顶医院驻扎了一批外国面孔,金发浅瞳或者是金发碧眼,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阿酉看到柏雪在身边那副假意虔诚祷告的模样。
既然被按上“卧底”的身份,不如将计就计。倒能排除一点,在1920年的寨子里至少阿酉这家人没有被洗脑成功,或许真的能在关键线索里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路漫漫动了动耳朵,听到有一大批乌鸦从山顶往下飞,她清嗓子:“弟弟今年几岁了?”
果然——
屋内使者的声音重新出现,原本躁动的乌鸦安静下来,翅膀挥动起来,重新落入茅草屋的檐边,伺机而动。
小戌招呼阿酉抱他下地牢,稚嫩的声音传来:“使者大人,我今年12岁了。”
还是个少年人啊~
路漫漫看着小戌。
弟弟和哥哥在一白一黑的皮肤相称下,非常有冲击力。
她颇有使者的庄严,假惺惺的伸出手,隔着小戌头顶一段距离,故意大声说:“今日,代替神明,探听信徒祷告,保佑信徒小戌逢凶化吉,平安渡过往后所有劫难。”
乌鸦没有异动。
阿酉抱着小戌下地牢,路漫漫也跟着猫起身子钻进这个空间不是很大的“储藏室”。
之所以叫做地牢,是因为很像古罗马时期用于关押口风严,拷问不出结果的犯人所用于就范的水下牢房,逼仄且不透风,最后能够攻破心理防线就是因为窒息这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