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如死灰后(172)

殷无秽一哂:“当然没有。他们面上行人事,转头当鬼差,自己不心虚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敢置喙孤。”

容诀心里了然,殷无秽的成长速度一直很快,拿捏刑部不出意料。

他不动声色地又道:“陛下大费周章,只为了不让人对咱家动用私刑。年关的节骨眼上,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殷无秽神色一顿,没有答话,看他一眼后旋即表情如常。

容诀心里一沉。他又何尝不知,有殷无秽亲自审讯在前,那些人就算再想对他刑讯逼供,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头顶的乌纱帽。

殷无秽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即囚守他,防止他逃跑。

容诀目光复杂地看着青年。他真的不太明白,殷无秽那究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是什么时候生出的,又是怎么滋生到了这一步。

明明之前还是那么乖巧听话的一个少年。

倏地一瞬之间,全部变了。

殷无秽在他中药时与他翻云覆雨,他失去理智全凭本能动作,可殷无秽是清醒着的,面对教养自己如师如父般的太监,他是怎么下得了口的,他心里就一点也不觉得膈应、荒谬么。

容诀属实不能理解,且大为震撼。殷无秽看起来也不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

容诀一想起那件事,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面色自是更不好看了,殷无秽不禁担忧起来,“伤口又疼了吗?我给你换药。”

说罢,他手指碰上容诀的衣襟。

容诀瞬间身体绷紧,神色警惕地望向殷无秽。不过想起自己的目的,他还是忍下了,勉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任由殷无秽动作。

殷无秽倒是没有想太多,容诀身上的伤又多又重,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别的心思,专心致志剥开他的衣服查看受伤的位置。

伤口已经结痂了,但分布在容诀白皙如玉的躯体上仍然触目惊心。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浅淡的印痕,都是从前受过的伤。

伤好了,痕迹却难以消除,给这具白璧无瑕的身体添上一种别样的破碎美感。

殷无秽细心地给他抹上药膏,这膏药不仅有快速疗愈之效,也有祛疤淡痕之用,倒不用担心容诀身上森然的伤口。

可疤痕能消,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容诀此番身受重伤,殷无秽心里亦是针扎般的难受。

他一难受,就忍不住眼圈发红,眸中积聚起水雾。

明明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端庄肃重的模样,怎到了容诀这里就这样不争气。他都是当了皇帝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哭泣,容诀会不会因此更加厌恶他。

殷无秽又难过起来,抬袖抹了一下眼睛,眼尾都被自己擦红了。

容诀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就像他始终都不懂殷无秽一样,不明白好端端的这人怎么又要哭了。若是从前的容诀,兴许还会问两句,这时候,罢了,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容诀一言不发,不抗拒殷无秽却也不迎合,他在心里思忖该怎么拿到殷无秽身上的钥匙。

终于,到了最后一处伤口,即容诀的腰腹间。那处地方一片乌紫,看着就触目吓人,容诀皮肤一向细嫩,何曾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殷无秽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冰凉的药膏抹在肌肤上,容诀身子登时哆嗦了一下,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后退。

虽说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是任由自己敏感的腰身被握在殷无秽手里,这种感觉还是让人头皮一炸。

说不出的奇怪酸胀自心里蔓延。

而容诀的情绪也切实反应在了他的身体上,殷无秽察觉到掌心里的轻颤,温声问他,“是我弄疼你了吗?”

容诀摇头,又点头。怎么说呢,伤处酸痛,却不是殷无秽弄的。殷无秽的手指均匀抹开腰间膏药,又凉又痒,容诀忍不住抖地更加厉害。

殷无秽连忙放轻了动作,一气呵成抹好膏药。

容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撑在榻上的手抬起来拢住衣襟。

正当他以为殷无秽要离开时对方头猝然一低,竟是埋首在他腰腹前,容诀瞳孔骇然睁大,脱口而出,“你做什么?!”

他忍不住后退,后背是墙壁,当然是退无可退。

殷无秽理所当然地:“给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

容诀一怔。哪里来的歪理,伤处怎么可能吹一吹就不疼了。可是,殷无秽确实一向如此,他总要这么做,容诀对此也毫无办法。

最终无言以对,他抿了一下唇,手按在青年肩膀上,这是容诀最后的倔强。

殷无秽低着头,容诀看不见他眼里汹涌发红的心疼,也只有借这个动作时,殷无秽才敢短暂地纤毫毕露出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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