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看了很久,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比比东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可现在,现在她居然能从比比东的眼神中看到温柔和疼惜。
“你…”千仞雪努力把自己从不可控的情绪中拉回来,“教皇冕下还有事吗?”
比比东的眼神闪烁,“没事了,你回去吧。”
“是。”千仞雪向她告退,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比比东看着她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眼睛也泛了红。
雪儿,母亲对不起你……
千仞雪跑出武魂殿好远才渐渐放慢速度,再看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两道泪痕。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偏偏在我对她不再报以希望的时候又给我流露出这样的情感,难道她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吗?她就那么想看我挣扎在这个虚无缥缈的母女感情之内?
千仞雪这么想着,眼中的泪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用精神力悄悄看着千仞雪的比比东止不住的心痛,她想去抱着千仞雪,告诉她以后她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了,她想跟千仞雪说,是她从前对不住她。
可比比东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怎么才能面对千仞雪,就如她到现在都不能直面她的过去一样。她也怕千仞雪觉得她是在利用她,怕千仞雪对她再失望,所以,比比东克制着自己。
就在这时,又一道比比东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魂力波动进入了她的感知范围,还逐渐向千仞雪靠近,比比东心中一慌,不行,她们还不能见面!起码不能是现在!
夜晚的风吹在千仞雪的脸上,却没有给她吹得多么清醒。
“呼,今天的训练终于完成了。累死我了,”金无双幽怨的看着时倾,“哎,我说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嘛,我不就是好心办错事了嘛,至于让你天天给我加练?呜呜,骨头都要散架了。”
一旁的时倾抬眼,不由得轻笑,“你可是黄金一代里最懒的,不练你练谁?”
金无双气的跳脚,“你别污蔑人,明明是你们太卷了,你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剩下那三个居然也都只睡四个小时,是人吗还?”
两人走着走着,时倾感觉到不远处好像有个人,气息还很圣洁,当即和金无双告了辞。
“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
“哦好。”
时倾告别金无双后仔细感受着那道气息,不断地朝着那个位置走去。越来越近了,时倾隐隐看到她的前方有一个人影。
突然,“倾儿,你怎么在这?”
时倾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比比东正微笑着看着她。
“姐姐,我刚训练完。感觉这边好像有个人,过来看看。”
“有人?”比比东心中慌了一下,“我看看。”比比东假模假式地闭上眼感应,实际调动神力隔绝了千仞雪的魂力。
“没有人,”比比东皱了皱眉,“从残留的魂力波动来看,我应该知道是谁了,”比比东温柔的朝时倾笑道,“没事的,不用关心这个。”
时倾又看了那里一眼,“好吧,姐姐,我们回去吧,都一天不见了,我好想你。”时倾拉着比比东的手,朝她撒娇道。
比比东将她搂入怀中,“倾儿,我也想你,”她向千仞雪的方向感应了下,她走了。比比东不由得松了口气,“倾儿,你会离开我吗?”
时倾听着这话,不由得抱紧了比比东,“我肯定不会的,姐姐,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她吸了吸鼻子,“你赶都赶不走,除非,”
时倾放开比比东,认真的看着比比东的双眼,“除非你厌了我。”
“姐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我不用你赶,我会在你讨厌我之前离开。”比比东急忙握紧时倾的手,“不会的倾儿,不会有这一天的。”
比比东霸道的宣示着主权,“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她的眼底闪烁着黑色,握着时倾的手逐渐发力,时倾吃痛,但她没作声,安抚地顺着比比东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
比比东逐渐平复情绪,瞳孔恢复了淡紫色,她急忙松开手,让时倾的手解放出来。原本修长润白的手居然已经出现青紫色,比比东很是心疼,她想抓时倾却又有些停顿。
“倾儿,我刚才……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比比东自责不已,时倾却笑笑,“没关系,不疼。”
时倾揽着比比东向住处走去,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
“爷爷。”千仞雪来到长老殿,看着许久未见的千道流,久违的放松。
“雪儿,你来了。”千道流转身,英俊的面庞带着微笑,“这十年委屈你了。”